32、奔着及格去

早上7点起床，到谭老师那里集合，一起吃个早餐，8点半就要开考了。
王轩拿着画具下楼，可以在楼梯间里就看到不少美术生，他们有的面带笑容，有的满脸忧虑。
到了地方，同学们都在一起吃早餐，谭老师采购的早餐还挺丰富，粉、小笼包、玉米、粥、油条、豆奶等等都用一个大的箱子装来的。
王轩在箱子里挑了一份拌粉，这老家的粉王轩是惦记了很多年的，外地工作，只有过年回家，过年的时候粉店也是关门的，等粉店开张了，王轩也要上班了。
“王轩，这两天怎么不来开黑。”有个高个同学端着一碗粉问道。
王轩回头看，这张脸还有点陌生，很久不见了，还是高中同学，记忆实在冲淡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人。
“睡觉去了，没醒过。”王轩避免尴尬，没有喊对方的名字，敷衍过去。
“你肯定躲在屋里画画呢，这个时候抱佛脚没有用的。”有个黑黑的同学过来指着王轩说道。
王轩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有些，因为这人在班上是最黑的，外号黑子很好记，关键特征也明显。
“黑子，你又知道了。”王轩没有反驳他。
“王轩你这两天住哪里去了，电话也没怎么打。”
终于来了一个熟悉的人，这是王轩来这边联系的那个同学：“吴松霖，你还是一点没变。”
“什么变没变，这就半年没见，还能胖了咋地。”吴松霖边说边看着王轩手里的粉，馋道，“早知道我也吃粉了，这油条太软了。”
“尝尝？”王轩给他夹了一筷子，对吴松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因为这人买的第一套房就给王轩练手了，那时的王轩不过是个助理设计师。
“你这一下我还真不好拒绝。”吴松霖上来嗦上一口粉，腮帮子鼓动着，嘴边油滋滋的。
王轩继续吃自己的粉，这时又有两个人过来了，“王轩，你现在的画能过联考不。”
“周聪你这不是开玩笑，一个联考有什么难的。”吴松霖替王轩回答道。
“开玩笑？在高中时他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跑个北安就能翻天了？”周聪瞧不上王轩，这份瞧不上都是因为欧阳倩。
王轩知道周聪的心思，他本来忘了这个人，没想到对方一下勾起了回忆，“考不考的上，看情况吧。”
“我看你啊，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如果不是和欧阳倩当过邻居，估计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把。”周聪还停留在王轩还是老实人的情况。
人就是这样容易犯贱，欺负老实人，看不上老实人，却又感叹世界上的人都是狡诈的。
“一大早就想说这些？”王轩不紧不慢的嗦粉，一点都不生气。
“不是，就单纯的看到你有些恶心，我劝你还是放弃欧阳倩吧，你真的配不上。”周聪的嘴巴上桥，眼神轻蔑。
王轩不和他计较，能在艺术班的人，大半都是学习成绩不好的，周聪就是一个校痞，家里有点小势力，学画画不过是为了有条路能上大学。
“好像你和欧阳倩也不搭嘎。”吴松霖看到周聪一个劲的欺负王轩，出来打抱不平。
“你什么意思？”周聪瞬间把矛头指向吴松霖。
“听不得人话？”吴松霖丝毫不虚周聪。
周聪看看吴松霖的模样，有气撒不出，小县城不大，他知道吴松霖是谁的儿子，心里还是掂量了一下，悻悻的离开了。
“你怎么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他那样讲你你还吃得津津有味。”吴松霖看到王轩不发脾气念叨着。
“你要再来一口不。”王轩又夹了一筷子递过去。
吴松霖看看王轩再看看粉，“还真的挺好吃，我再吃一口。”
王轩把最后一口粉连带着酸萝卜、花生一口吞，嘴巴里开始是酸味然后是花生的味道，慢慢变成拌粉独有的咸辣味道，吃的很爽。
白色的塑料盒扔进垃圾桶，王轩擦擦嘴，准备一起进考场了。
谭老师最后清点人数，确认所有学生都到了后，带队进考场。
其他的画室也是如此，在考场的门口自然的形成了多方阵容，这些阵容里的人都互相瞧不上，觉得自己的画室才是最厉害的，哪怕自己是画室垫底的那个，也比别的画室学生要强很多。
王轩在队伍里听吴松霖黑子他们在讨论昨天的游戏，诸多的失误和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高中生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一场已经发生过的对局可以津津有味的讨论几天，甚至可以吹几年。
进考场，谭老师贴心的把楼栋位置都记号了，告诉多少开头的考号去哪边，王轩根据谭老师的指示，很快找到了考场。
递出准考证，验证人证合一才准进入考场。
别看位置是排好的，真正开考了，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去调位置，当然前提是不阻挡原来位置的考生。
王轩的位置是正中，这个位置是极其不好画的，因为没有角度就少了空间递进的关系，而且速写画正面更难表现模特的身体特征。
但王轩不打算换，他并不想联考考的太好，只要及格了就行，及格了就有抛档的资格，其他的作用王轩现在用不上。
考试开始，第一场是素描，女青年胸像带手写生，左手自由下垂、右手握胸前第二扣。
这对王轩来说一点都不难，因为合格是很简单的。
首先是规范的人脸比例，三庭五眼要准确，然后是头与胸的比例，经过观察一般是一比一点二。
手是可以盖住脸的，所以手的比例要适当拿脸做参考，很多人画半身像就是死在手的比例这里。
王轩轻松起稿，他不会画的很像，但一定要画的很有考试风格。
按照美术的规范来画，联考是必过的，所以没有必要去画心思玩别的花样。
定了形后就是明暗对比，前后关系。由于是正面，只有最基本的背景与人脸的前后关系，这种是很难出彩的，所以整个考场只有王轩坐在正面认真细致的画画，其他都在想办法找角度，有的人已经在画侧脸了。
素描后就是速写，位置不变，上午考完两个科目后，下午就是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