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难产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风清浅的名声已经传遍大江南北，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从各地奔赴京中，请她医治；甄家祖传的断续膏更是供不应求，是镖行各门派的必备良药；无病的大户人家也从药铺里购置难得的珍稀药材，几个药铺每日都有千金进账。
从铁刀那里，风清浅得知薛玄素已经到宁国侯府为霍文昊医治箭伤，忙着赚银子之余，便安心的在甄宅里数日子，等着霍文昊痊愈来找她。
折了兵部，刑部的势力和北幽的支持，朝中太子和烈王的势力趋于平衡，暂时相安无事。
只是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和刑部尚书的职位空悬，萧王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既不是烈王的人，也不能是太子的人。
萧王在左右制衡的同时，也要中央集权。
一日傍晚，在仁济堂看了一整天病的风清浅收了脉诊，准备回家吃晚饭，刚把诊箱装好，就听得门口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几个家丁装扮的男人急忙火燎的抬了一副担架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子，神情焦灼，眼睛一刻都不离开担架。
路掌柜连忙带着伙计迎上去，帮着把担架安置到后堂。
风清浅背起药箱跟进去，只见担架上一个孕妇在不住的低声呻吟，散乱的头发已经被汗浸的湿透，薄被下的肚子凸起，比足月的产妇肚子还要大。
风清浅皱皱眉，看这肚子，应该是双生甚至三生的胎儿。
一个年轻的男子焦急的站在担架前，见到风清浅跟进来，连忙深深一辑，“请风姑娘救救她，我内人应该是要生了，但是生不出来，府里的稳婆也没办法，只好来这仁济堂，请风姑娘帮忙。”
风清浅点点头，也不迟疑，跪倒在在担架旁搭上产妇的脉，并检查胎位。
“产妇气虚，三胎，胎位倒置，不及时生产，母子都有危险。”风清浅冷静的说，从药箱里拿出银针。
男子听到后，脸色煞白，双膝砰的一声跪倒在风清浅身边，额头上都是细细的冷汗，“风姑娘，请你救救他们。”
风清浅拿出一根手指长的银针，银针在夕阳的余光中发出淡淡的银色光晕。
在薛玄素送的医书里，有治疗的方子，她有八分把握，只是，风清浅抬起清亮的眸子盯着男子，“如果二者选其一，你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这是产床外最让人恐惧的问题，也是考验人性的问题。
坐诊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产妇，多少海誓山盟，情深似海，都被腹中的这块肉给剥去了美好的外衣。
“大人。”男子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个问题他之前就问过自己，毋庸置疑。
“好。”风清浅点点头，就凭这句话，她会尽全力保住大人和孩子，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接生。
银针扎入产妇的穴道，腹中胎动频繁，风清浅让伙计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白布，请男人们都到前厅回避，便一个人在在后堂催产，接生。
等在前厅的男子焦躁的在原地不停踱步，眼睛不时的看向后堂的方向，生怕听到什么不好想消息。
时间过得很慢，焦灼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