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患得患失

秦云生咬下了一口冰棍，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阿龙，没有回应。
阿龙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言语，月光如水尽撒海面，不同于白日，连海风都格外清凉。
“你有喜欢的女孩吗？”秦云生开口问道，视线没有望向阿龙，还是默默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深邃的双眸在这个看似宁静的夜晚下显露出复杂迷离的神色。
阿龙朝秦云生看了一眼，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阿龙缓缓闭上双目，“有。”脸上的笑容蔓延着苦涩。
“在一起了吗？”
阿龙朝着秦云生挑了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都洋溢幸福，自信说道，“当然，”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过现在分了。”
秦云生默默地望着阿龙，似乎再等一个故事。
“你这小子还挺八卦的。”
阿龙沉默片刻后自嘲道，“你也知道我在锦姐这里工作之前是这片区域里的一个还算有名的小混混，空有一身蛮力，帮别人管管场子，也是那时候认识了她。”
“那时候年纪小，根本就不会在乎合不合适，喜欢就在一起，可现实不是这样，虽然我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道德败坏的事，可是也是社会所不能容的角色，更别提让她的家人接受我了。”阿龙手握成拳头打向沙滩，立马留下一个拳印。
“她身家清白家境殷实，即使我不干那行，当个普通的员工也是配不上她的，我和她终究还是不可能。”
秦云生默默地听着，“因为喜欢在一起，因为不合适而分开，放得下吗？”秦云生将问题抛向阿龙。
阿龙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放下，”无奈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力，“可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如果有天她找到更好的，我会祝福她，然后转身离开。”
“我真的很羡慕你，”阿龙朝着秦云生道，“近乎完美，你身上所拥有的闪光点就是女孩所说的安全感吧，所以其实我不知道你独坐在海边苦恼着什么。”
秦云生眼神深邃迷离，如同眼前夜色下的大海那样琢磨不透。
阿龙打趣道，“能让你这么没有自信的女孩，我一定要瞧上一面，”他拍了拍秦云生的肩膀，没有再多说。
秦云生站起身，阿龙也紧跟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
“我有分寸了，”秦云生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吧，别让她等你太久。”
阿龙指着秦云生，哭笑不得，没想到说着说着小丑竟是他自己。
秦云生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望着还在熟睡的林清扬，眼神不似离开时那般无奈和挫败，反倒是柔和与坚定，轻轻抚摸着林清扬的眉心。
拂晓晨光熹微，扰不了熟睡的人儿，但能照进坚定柔和的心尖。
秦云生一醒来，就察觉到有一只手压在他的胸前，一转头，是在他身旁熟睡的林清扬，秦云生抑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一刻，他格外清醒，又似在梦中。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林清扬好久好久，直到窗前照进的阳光变得火辣刺眼，他轻轻翻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好，避免刺眼的阳光扰她清梦，望了还在床上安睡的人儿一眼，轻轻走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林清扬也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伸了伸懒腰。
秦云生刚好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我吵醒你了？”
林清扬摇了摇头，有些害羞地躲避视线。
“我弄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好。”林清扬掀开被子，下床走向卫生间。
林清扬进了卫生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能清晰瞧见耳后根明显地红了。
洗漱刚完毕，赖茵便前来敲门，语气亲昵，“清扬。”
林清扬打开房门，赖茵便说道，“跟我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林清扬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赖茵笑吟吟道，“不用这么客气。”标准的职业微笑疏离客套。
林清扬望着为她带路的赖茵，赖茵个子不高，偏瘦的身材显得十分纤弱，配上不错的脸蛋，举止有礼，乖巧大体。
“你是云生的女朋友吗？”赖茵淡淡开口，并没有停下脚步。
“不是。”
林清扬跟在赖茵背后，并不能瞧见赖茵微微上扬的嘴角。
短暂的问答后，谁也没有再开口，静静地走到长廊中间，往左一转，浮现于眼前的是一个露天的用餐地点。
“锦姐，”赖茵对着面前这位中年妇女乖巧开口，转而对着坐在一旁的秦云生点头问好。
林清扬望着这个露天小餐桌，看着用餐人员，料想应该是内部人员用餐的地点，望着昨日已经见过的云锦，有礼道，“姐姐好。”
云锦望着林清扬这个人儿，嘴甜的真是愈看俞喜欢，云锦望了一眼秦云生，新生一计，“你叫我姐姐，我很欢喜，可是你与云生是同学，你叫我姐姐，云生唤我小姨，辈分有点乱了，也怪生疏的，毕竟你是云生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你和他一样，叫我小姨就好了。”
林清扬清亮的眼眸转了转，不禁有些疑问，这么叫辈分乱了吗？
“小姨。”秦云生低声说了一句，眼神示意他小姨别乱来。
“叫一声来听听。”云锦直接无视她外甥的警告。
林清扬笑着说道，“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没问题，”而后支支吾吾，“小..小姨。”
云锦听到连忙“哎”了一声，随后朝着秦云生挑了挑眉，似乎在邀功。
“坐。”秦云生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对着林清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