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问

原来，昨夜大学南路派出所，接到附近旅馆老板的报警电话，说是有住客疑似在房间内吸毒。
所里在附近巡逻的两名警员接到通知后，立马赶了过去，在一间客房内，当场抓获了正在吸毒的潘越。
带回所里，盘问了一番，发现潘越不仅说话吞吞吐吐，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实话。
觉得有些可疑，立马将他移交到了市缉毒中心。
缉毒中心的值班人员，连夜对潘越进行了审问，牵扯出了一个小型的涉毒团伙。
为了争取减罪，潘越积极主动的提供了一份十余人的涉毒名单，沈苡歆的名字就在这份名单的末尾。
根据潘越的交代，在缉毒队队长陈志的指挥下，仅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将名单上人的底细摸了个门清。
抓捕难度不大，陈志制定了抓捕计划，就安排了下去，他自己则负责抓捕名单最后的沈苡歆。
当然，陈志是带了私心的，沈苡歆是玉景大学的学生，与玉景大学旁阜南路派出所距离很近。
于是，才清晨四点多，他就扰了派出所所长的清梦，向他借了个人。
至于陈志借的那个人，明显就是魏秋阳了。
阜南派出所审讯室内
“根据对潘越银行流水的核查，发现从今年三月中旬到昨天下午五点多，七个多月的时间，你向他的账户转款十余次，总金额共计十万余元，是否是你本人操作？”
魏秋阳对沈苡歆的审问很直接，没有一丁点的拐弯抹角。
沈苡歆点点头，“是的！”
从看到潘越吸毒的照片那刻，她心里所有的疑惑，好像都一点点的捋顺了。
“据潘越交代，这些钱，都是你用来向他购买海洛因的交易？”
“这是他说的？”沈苡歆不敢置信的看着魏秋阳。
是了，若不是潘越诬陷，她顶多就是被传唤，怎么可能被捕呢。
“回答我的问题。”魏秋阳提醒道。
“当然不是！”
沈苡歆闭上眼睛，感受着太阳穴的跳动越来越清晰的加快，努力的平复心情，“那些钱只是借给他的。”
“借？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
沈苡歆的资料显示，她确实打了很多份工，得到的报酬甚至比一般全职工作的人都多。
但根据她的转账记录来看，她拿到的工资大部分都转给了她的父亲，一小部分转给了潘越，但这小部分距离十万可差的远了。
转给潘越的几笔万元为单位的金额，都是前一分钟存入的现金，后一分钟就一分不差的转到了潘越的账户。
“预支的工资。”沈苡歆回答的很快。
魏秋阳的翻了翻手底的资料，看着写着沈苡歆工作的那张问道：“哪份工作能预支你这么多工资？”
“清舒古城的风台戏楼。”
清舒古城是沈苡歆经济的最主要来源，每个周末的两天，她都会在戏楼工作。
“为什么预支工资也要借钱给潘越？”
这个问题不像之前的都有简洁的标准答案，如果沈苡歆在正常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对答如流的。
但对于现在的沈苡歆来说，大脑反应有些迟钝，脑子里没第一时间冒出标准的答案，便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因为我们家欠他的。”
这无疑是自相矛盾的回答，借给潘越的钱，成了预支工资都要还给潘越的钱。
其实，魏秋阳早就看出沈苡歆的状态不对，但觉得在这种状态下的沈苡歆，比清醒时说的话的话要可信的多，便没有暂停审讯。
可眼下也觉得这句回答无法理解，“什么意思？”
经他提醒，沈苡歆撑着沉重的眼皮子，费了一番功夫才在凌乱的脑细胞里，找出一句能够解释的话，“嗯……准确的说，是还他家的彩礼。”
彩礼是沈苡歆县城老家的婚嫁习俗，到了订婚的那步，不用女方提男方也会主动给，不仅家里长辈们的面子问题，也是整个村子比对的例本，她一个人做不了主。
所以，在订完婚后没多久，潘越找她借钱，她毫不犹豫的借了。
后面潘越说做生意要投资，越借越勤，金额也越来越大，沈苡歆都没有拒绝，没钱就自己想办法。
也没想过潘越能还给她，权当以这种方式把彩礼还回去了。
接下来，魏秋阳又问了几句，沈苡歆都有问有答，但脑袋已经不足支撑的歪倚在椅背上了。
“陈哥，我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了。”魏秋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似乎隐约听到不用再回答问题了，沈苡歆就像是得了赦的懒猫，打了个哈欠，趴在审讯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