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老人

“洛鸢，你可能还不清楚我的名字，我叫……洛疏月。”
在感受到死亡愈发接近之际，洛鸢的视线有些模糊，只隐约见到那人附在自己耳边，近乎残忍地留下这句话。
眼角蓦地有泪珠划过，不甘和绝望在眸中交织徘徊，她拼了命地开始挣扎，却只能感受到温热的鲜血加速流出，无力感愈深。
最终，洛鸢再也抵抗不住沉重的眼皮，视野摇摇晃晃地——堕入黑暗。
意识还残留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一声似叹息似嘲讽的“姐姐”。
“卡！这次很好！”
镜头移开，沈念站起身，走到临时搭建的更衣室换衣服。
小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如果忽略她轻微颤抖的指尖。
这是她在郁林山的最后一场戏，两个主角下午还有两场戏，晚上有一场夜戏。
换好衣服后，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等平静下来后才去和穆导请了假。
明天就要下山了。
离开剧组之前，沈念把那柄单独放置的真剑收进空间。
这是一把灵器，虽然只是低阶的。
路过废弃道观的时候，她往里面看了一眼。
几根槐木虬枝从深红残破的高墙上斜斜伸出，枝桠上挂满了红色的小布条，在微风中晃啊晃，上面残留的黑色字迹在时间流逝下已然模糊不清。
墨绿的藤蔓死死攀附缠绕在暗红得仿佛浸透了血的墙壁上，一些藤条上还点缀着白色小花。
“这里的魔气太浓了。”陈丞不自觉地从空间出来，喃喃道。
紫黑色的一团雾气漂浮在她身边，沈念无情的把它按了回去。
“先去那个老人的屋子。”
沿着昨天的记忆走到湖泊边——那里依旧是个土坑。
再往前走不久便看到了那个覆满藤蔓的大木屋。
不过这次周围并没有白色的浓雾。
“嘎吱——”将木门推开，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老人似乎不在家，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她打开灯，先去了最近的一个房间。
刚推开房门，一股熟悉的腥臭味便倏地占据大片空气。
沈念屏气敛息，往里一看。
整个视野仿佛被鲜血蓦地染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