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羡逢的吻发了狠,被我他咬得忍不住吃疼,发出“嘶”一声。 “怎么回事啊?跟大狗勾一样。”我失笑着抚上他后脑勺的碎发。有些扎人。 回想起青春期里,他头发在强烈的阳光下看起来总是柔软。 我不由晃了神。 翟羡逢的气息就这么在我的颈肩喷薄。 “我真的很害怕,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失去你一次了。” “怕什么啊?”我拍了拍他的背,笑了,“我在这里呢。” 他刚要起身,我立马伸手蒙住他的眼睛,不给他看见我眼神的机会。 “闭眼,吻我。” 他不作声欺身而下,用行动堵住了所有话语。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在他面前有恃无恐多久。在偏爱时不会想太多,但真正该告别了才发现自己有多惶恐不舍。 从前可以在流眼泪时大大方方回头,气呼呼地骂——你个榆木脑袋! 现在呢? 眼泪抹花了大半张脸,却不敢让他看见。 My beloved, please dry me eyes, don"t ask anything. Doonight. If I have to leave tomorrow,promise me , do. I will love you in other ways. 如果可以,时间,你可以在这里停下了。 * 第二天清晨,久违的艳阳涌进卧室。翟羡逢还在沉睡,我伸出手,摸索到了床头的手机,一条陌生短信映入眼帘。 ——其实比起你死,我更想你活着赎罪。 我不由失笑,想起了自己和文烟在公墓的谈话。 “我知道你恨我。”我说,“我也无意为自己开脱。” 她冷笑一声,显然并不领情。 我也不挫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先前一直执着于寻求真相和记忆,可当一切浮出水面之后,我却又茫然了。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敢见文潇,也不敢见谢常青。我知道,我在逃避。” 文烟望着我,目光中满是嘲讽。 “那时我是真的希望能够逃过去。”我无所谓地笑了,“可是现在闹到现在这个样子,才发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时间可以让我在急速降落时缓冲一些,可人迟早要落地的,问题就在于,我落地时是否有能力保全自己不粉身碎骨。”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文烟皱眉。 “文烟,”我叹了一口气,“勇敢一些吧,勇敢一些走出来,走出去拥抱新的太阳。” 她瞪着我,眼眶霎时通红。 我上前一步,轻轻虚搂住她。 “过去的罪孽,就让我来赎吧。”我在她耳畔说,“你不应该背负这么多的,不甘心、气愤和痛苦,这些交给我,你要好好生活。” 她抽泣着,崩溃大哭出声。 “你不懂。”她捶打我的肩,“你根本就不懂……我、我……” 我没有说话,看见小姑娘语无伦次竟生出了一份同病相怜。 “你不知道,我可以喜欢的人,还会有很多,但姐姐我只有她一个人……” 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戚漾兮,那个对我恨铁不成钢的嘴毒老编。 别说,我还怪想她的。 我抱住文烟,叹息一声,“我知道……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