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公主威严

“李素月，你竟敢无视本宫？”李素云被别人追捧惯了，她又仗着母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素来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李素月原本就心里烦躁，可李素云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当她嫡长公主的身份是摆设吗。
李素月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轻蔑的瞟了一眼李素云，嗤笑道：“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自称本宫？”
像被踩到了狗尾巴似的，李素云抓狂了起来，“本宫的母妃宠冠后宫，而你的母后，父皇根本不屑多看一眼。”提起锦贵妃，李素云找到了打压回去的自信。
“呵！”李素月轻视的笑了一声，凤眸微敛，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本宫的母后拥有强大的娘家支持，自是不需要使劲浑身解数来求取皇恩，纵使皇上一辈子不再踏进凤祥宫，母后也是毋庸置疑的皇后，是你母妃见之理应跪拜的后宫之主。”李素月宛若一只高贵的天鹅般，傲视一切，不容侵犯。
李素云袖子下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都深陷肉中，在这样的李素月面前，李素云败得一塌糊涂，仅凭一个眼神，李素月就震慑住了那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福昌公主。
李素月今日也算辛苦劳累一天，眼下女子香髻松散，精致的妆容也有些暗淡，这些在别人看来的不足反而为端庄淑雅的女子增添了几分慵懒柔媚之感。
“李素云，你凭借什么在本宫面前嚣张？凭借你容颜故去的母妃，还是有望成为太子的皇兄？”李素云今日可是触了李素月的霉头，眼下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傻愣愣的站着。
“有你这样无脑的妹妹，也算是三皇兄的不幸，他在京都可是以温文尔雅，知书知礼而闻名，如果你今日不敬嫡母，不尊嫡姐的行为传到前朝，那些大臣会怎样想三皇兄呢？”李素月语气平淡，可李素云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
李素月不知道李素云哪里来的自信，笃定她的皇兄会成为太子，皇上确实有意让三皇兄继承大统，可是这也得问前朝众臣答不答应，没有洛相的支持，没有尚阳将军手中的军权，三皇兄的前程还是且行且艰难。
眼下李素云在侍女的搀扶下站着，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看着是要崩溃，不，她绝对不能影响三皇兄在大臣们眼中的形象，若是被母妃知晓，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
李素月揉了揉太阳穴，美酒再好，果然还是不能贪杯，现在她头疼得紧。
正值初夏，天气微燥，偶有清风夹杂着花香吹来，多了一丝凉爽，方亭周围繁花似锦，以往这个时辰，会有清闲的宫妃外出赏花。
“襄平，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严厉的女声传来。
方亭里的众人应声转头，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在数位侍女的簇拥下缓步走来，这位便是皇上的胞姐长平公主李瑛，早些年嫁给了西南郡王，后来郡王叛乱后被尚阳带军清缴，于是公主便成了寡妇，皇上内心不忍，就将长平公主迎回了京都，安置在曾经的公主府。
这位长平公主年轻丧夫之后就再未嫁人，重回京都后潜心谋算，痴迷于权力，在朝中培养了不少亲信，皇上极为看重，太后也将女儿当做得力助手，能够得到长平公主的支持，也可以说是离太子之位更进一步。
“姑姑。”两位女子乖巧的作揖行礼，长平公主对于立太子一事属于中立态度，并未明确表示要支持哪一方，是双方都想拉拢的重要人物。
“本宫是不是来晚了一步，错过了什么？”李瑛抬起玉手，立马就有侍女扶上去，经历沧桑巨变后的长平公主，身上有种淡定从容的气质，手握权力又让她多了几分震慑人的威严。
“姑姑，您来的时间正好，并未错过什么。”李素月迎上前，代替侍女扶住李瑛。
“方才不是你们起争执了吗？”李瑛用探究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
“姑姑怕是听错了，我们并未起争执，只是话说得太过投机，不小心提高了声音。”李素月赶在李素云开口之前解释道。
“原来如此，本宫方才正在赏花，听见宫人说方亭里有两位公主在争执，本宫心想左右宫里也没剩下几位公主了，也许是你们俩，过来一瞧果真是，方才询问你，又说没有争执，难不成是本宫的宫人随意编造谎话来欺瞒本宫？”李瑛坐在石凳上，一记锋利的眼神朝着她身边的粉衣宫女射了过去，宫女立马吓得跪地求饶。
“公，公主，奴婢不敢欺瞒您，方才奴婢确实听见两位公主在争执。”粉衣宫女颤抖着说道。
“有句话是怎么说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说了只是听见，但并未看见，没准是你听错了呢。”李瑛轻哼了一声，抬起手扶着额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宽大的宫袖顺势滑下，露出一段雪白丰润如玉藕般的手臂。
这阵势让李素月皱起了眉头，她鲜少接触这位姑姑，虽听说过长平公主狠辣的传闻，但亲眼看见的感觉总是更为真实。
一位身穿墨绿衣服的嬷嬷走上前，凶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粉衣宫女说道：“咱们长平公主府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自己下去领罚吧，记得走远点，别惊扰到贵人们。”
粉衣宫女哭泣着从地上起身，在其余两位宫女的陪同下走向远处，不多时，清脆的巴掌身接连响起，让人闻之心惊。
“姑姑，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请您高抬贵手，别处罚那位宫女了。”李素云已经呆愣，李素月只好自己上前求情道。
“两位公主还年轻，只是惩罚位宫女，算不得什么。”李瑛笑了笑，似乎是觉得两位小公主多怪。
“姑姑，月儿今日喝了不少酒，眼下有些昏沉，就先行告退了。”李素月从未苛刻过宫人，也是听不得那清脆的巴掌声，索性赶紧溜走，其实她更是愧疚看见粉衣宫女那张红肿的脸。
紧跟着李素月，李素云也急忙开口说要走。
李瑛的眼神扫过两位小公主，最终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本宫来了你们一个个都要走，这是何意？”
李素月心猛一收缩，正欲开口却见长平公主又说道：“都走吧。”
李素月与李素云共同叹了口气，故作镇定的离开了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