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别死了

“海默!”身穿白大褂的医师大声叫着病人的名字。
“到!”海默下意识举起了手。
点名结束之后，医师合上了手中的病历本，给每个病人发放当天早上的药物。
数位身强体壮的护工们会监督病人们吃药。
鉴于海默表现地还算配合的情况，他并没有被绑缚起来单独治疗，得以加入到这个欣欣向荣的大家庭当中。
海默把手中比别的病人明显多出不少的药往嘴里一送，面无表情地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无他，唯手熟尔。
海默待在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过着有规律的生活。
早上八点，早餐，吃药。
十点，看电视。
十二点，午餐，吃药。
下午二点，午睡。
下午三点，晒太阳。
下午五点半，晚餐，吃药。
下午八点，看电视。
下午九点半，睡觉。
入院时候，海默的所有装备和衣服都被收走了，众所周知，一个魔法师没有了魔杖就相当于被废了一大半。
海默衡量了一下自身情况，很悲哀地发现这样可能干不过院长，所以只能随遇而安地待在这里。
鉴于海默的配合，得到了专家们的一致夸奖，他也获得了模范病人的称号。
“哥哥，抱抱!”海默还在看着身上蓝色条纹的病号服沉思，突然一个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肌肉发达的大汉一把将海默的头按进了他的胸前，浓郁的体味刺激着海默的鼻腔。
费力地推开这家伙，海默拨弄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你再敢抱我，我就不和你玩了。”
然后这家伙表现出了和他体型不同的表情，委屈地蹲在了墙角。
虽然眼前的大汉生理年龄快三十岁了，但他的心理年龄才5岁左右，这家伙看着凶悍，但唯一的爱好就是找别人抱抱。
海默也没什么办法，多次警告无果后也就放任他的行为了。
这家伙单纯地认为只有海默不嫌弃他的抱抱，就这样，他整天像个小孩一样屁颠屁颠地跟着海默，时不时还来个爱的抱抱。
两人的影子在走廊里拉出一长一短的怪异曲线，直到曲折着消失在阳光里。
阳光热烈，清风温柔。海默和小家伙并排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冬天的阳光不遗余力地释放着这一年里最后的阳光，让置身其中的苦寒之士得到无限的安慰。
“海默，来一盘。”旁边在石凳上放好了棋子的安迪打断了海默的睡意。
安迪，一个自愿来到这个地方的人。他并未患有所谓的精神病，而是另一种更为罕见和几近无法治愈的病症——超忆症。
记忆，是一种负担。正常人的大脑会不定时地清除一些不重要的记忆，而安迪的大脑会把他所有的言行、经历全部记录下来。
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让安迪不胜其烦，就连入睡也只能靠催眠药物。
海默是院里少数几个能够独立思考的病人之一，安迪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经常跟海默聊天。
两人坐在躺椅上波弄着棋子，安迪举起皇后把海默带走了。
国际象棋，其实和巫师棋的玩法是一致的，唯一的区别是巫师棋有些花里胡哨的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