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正经梦

这两个差役鬼魂被铁链绑了后，立时便动弹不得，似乎是这铁链上专门束缚鬼物的奇异力量。
然后，这几个鬼兵便扯着这两个差役鬼魂，来到了马车前。
其中一个鬼兵朝着曹景休伸出了一只手。
手掌枯干，恍若晒干的老橘皮，根根青筋发黑，凸显起来，只是瞧一眼，便令人不经有些头皮发麻。
呼呼冷风吹来，明明不是寒冬腊月天，却有一股寒气直奔曹景休面门，令他打了一个哆嗦。
下意识的哈出一口气，竟是成了白雾状。
阴气！
曹景休心中一凛，想起了大梦千秋懒人经上有关此景的些许描述，于是他急忙看向了自己身边这少女。
他不知道这个鬼兵什么意思，但想来这位应该是知道的。
“曹大人，你可有银子？”见到曹景休看过来，涟雪便这样问道。
曹景休下意识的去掏腰间荷包。
但却是掏了个空。
他虽然没被搜身，但他的荷包自然是难逃一劫。
这让曹景休略有些肉疼。
那可是他最后的几两银子！
涟雪瞧见了曹景休这一动作，顿时心领神会，于是她伸手指了指曹景休，喉咙中随之发出怪异无比的声音。
音节古怪，却又含糊不清。
这几个鬼兵听到了涟雪的说话声，那伸手的鬼兵立马也发出了一阵怪异无比的声音。
涟雪闻言，便继续以那种怪异声音作为回应。
这个伸手的鬼兵似乎是沉吟了下，然后它看向了其他几个鬼兵，其中一个鬼兵便开口了。
古怪的声音响起，犹如菜市场一样。
这几个鬼兵似乎争论了会儿，然后还是由那个之前伸手的鬼兵来和涟雪对话。
涟雪微微颔首。
这几个鬼兵顿时面露笑容，就是以它们这一副诡异模样，却是比哭还难看。不过很明显，这几个鬼兵并不觉得自己笑得难看，还特意冲着曹景休裂开了一张大嘴，露出里头那发黄又泛着黑意的尖牙，以此来表达些许善意。
随后，几个鬼兵一扯铁链，转身离去。
明明这些鬼物走得并不快，和常人速度相仿，然而随着它们脚步跨出，就像是一步跨了两三丈远一般，不过须臾，便瞧不见这几个鬼兵，以及那两差役鬼魂的踪影了。
前方只剩下白雾迷茫，又渐渐隐入夜色。
月色稀疏，似涂了一层铅。
曹景休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略有些吃惊的看着前方，问道：“涟雪姑娘，那几个鬼兵，方才是在和我讨要银子？那是过路费？还是索要谢礼？”
“不，是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