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该怎么办？

医院。
白一帆靠在墙上，他目光不移的盯着抢救室的红灯，刺眼极了。
陆凡站在一旁，给南一发了消息，让几人直接来医院。
9岁时，白一帆的爸爸白建东赌博，输光了全部家当，每天都会有人上门要账，妈妈肖华忍受不了跟他离了婚，带着白一帆回外婆家。
这几年里，白建东从来没出现过，白一帆以为太平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他只要妈妈和外婆就够了。
但是今年年初，白建东突然找来，他说自己已经戒赌，想要补偿他们。
白一帆以为肖华会把他赶走，可是肖华却同意白建华留下，白一帆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
肖华对他说，人都会改变的，也许他是真的变好了。自己这么多年带着你，妈妈也想有人能分担，他是你爸，不会对你不好的。
从那天起，白建东和他们住在一起，他每天积极上班，随时关心着白一帆和肖华，俨然一副好父亲，好丈夫的模样。
可是有一天，白一帆放学回家，他看到白建东拽着肖华打，手里拿着酒瓶，嘴里乱骂着。
他是戒赌了，可他染上了酒瘾，家暴。
生活从那天跌落进谷底，他报了警，当警察来时，肖华却说是自己磕破的。
就这样，警察走了。
肖华说，自己已经离了一次婚，不能再离第二次，这让别人怎么看她。
等白建东清醒过来，他扇着自己耳光，跪在肖华面前承诺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个酒鬼、家暴男的承诺怎么可能是真的，但肖华信了。
白一帆每天按时回家，甚至让外婆时刻跟在肖华身后。
直到8月中旬，肖华被打进医院，这次她终于说出被家暴。白建东不承认，他举报肖华婚内出轨，甚至还有照片，案件往后延长，直到今天。
南一几人赶到医院时，肖华已经转入普通病房。
“你们是白一帆的朋友，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你们要时刻注意他的情绪，帮助他，知道吗？”王伟站在门外对几人说。
话音刚落，白一帆推门出来，脸色苍白，眼角带着泪。
顾仕林担心的叫了一声。
“一帆，你放心，这事有老师。你现在就好好照顾好妈妈，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谢谢，老师。”余再再
王伟又交代了一些才离开。
走廊上，几人坐着，顾仕林气愤的骂道，“畜生。”
白一帆弯着腰，他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哽咽着说，“要是我妈……我该怎么办？”
他也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为什么要让这些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离开医院已经是下午，陆凡和南一没有回学校，顾仕林留在医院陪着白一帆，而余再再回学校取书包。
公交上，南一垂眸看着窗外，她回想起在车上王伟说白一帆的妈妈忍受不住痛苦而割腕自杀，这是她第二次直面死亡，第一次是6岁那年陆凡满头是血的模样。
回想起白一帆那句“我该怎么办”，南一开始恐慌起来，她心里的一个念头不断浮现出来。
要是陆凡他……
自己该怎么办？
她无法去想象会有这一天，她浑身开始发冷汗，心里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上气。
察觉到南一的变化，陆凡以为她是被吓到，低声说，“别怕，我在。”
南一抬眸看着他，她看到他眼里的自己，她轻声叫他的名字，还不是小二。
“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