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年心

“怎么说个话还结巴上了呢？”凰次疑惑，自家弟弟突然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呀。
“啧，一定是小不点儿太丑了，被吓到了！”音八摸摸下巴，肯定地说。话音刚落，一个巴掌7就落在后脑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小九那么可爱，长大了肯定嫁给王孙贵族！”
“哈哈哈哈哈…一个男的嫁个什么…你说什么？小九是…女的？”音八的表情都要裂开了。
“难道这十几天你都不知道小九是女孩儿？”凰次简直难以置信，她知道音八不怎么聪明可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程度！“你见过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吗？”
“她那乞丐样儿除了眼睛大点儿哪里可爱了？”一点儿都没有女孩儿的娇嗔可爱。
凰次觉得她实在是无法和音八这个智障说话，便不再接话，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家弟弟身上来。她以为自家弟弟和小九年龄差不多，刚好可以一起玩儿，也省得自家弟弟天天练武，练成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你们既已见过了，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哦！小三，小九是女孩子，你可要保护好她！”
“嗯……”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凤三还是躲在凰次的身后，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躲在比自己低一截的姐姐后面，那场景，着实有趣。
而阿九却是一言不发，她静悄悄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咕噜噜…”这一声响，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绪，“看来已经有人的肚子开始打鼓了～”凰次笑道。
阿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真的饿了，她抬头看向音八，开始期待起来。
音八也忍俊不禁，“你呀，一天天的这么能吃，都吃哪儿去了？还是这么瘦，一点儿肉都不长！”来了的这些天，他从来没有见过阿九脸上出现过其他的表情，除了肚子饿的时候脸上的渴望，所以，他每天都会变着法儿地给她弄好吃的，“今天刚好出来了，走，带你去前楼，去吃朱四亲手做的菜！”
一听是朱四亲手做菜，凰次倒是呆不住了，“快走快走，迟了就没位子了！”
所谓前楼，便是明面上的桑梓楼。世人皆知的桑梓楼，是个颇有些暧昧的地方。这里有闻名整个凉国的艺伎名伶，或才或貌皆是一等一的姑娘，是整个凉国男人的梦中地。当然，它的出名，还伴随着它与一般烟花之地所不同的地方，便是，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此一条，便使桑梓楼成为那文人墨客皆为神往的风雅之地。
这样儿的地方，可人却不止于男子，还有一些女子也经常光顾，吸引着她们的，便是桑梓楼的一号大厨—朱四的手艺了！
音八他们坐进了二楼的厢房，这里视野开阔，刚刚好能欣赏到舞台上的表演。
“今天表演的是谁啊，怎么人这么多？”音八这些天一直忙于照顾阿九，前楼也是许久未来了。
凰次难得没有嘲笑他，摇了摇头，“自从老朱拒绝给我们做饭以后我也许久不来了，不过今天沾了小九的光，终于又能吃到老朱的菜了！”说罢，还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
音八见状，嫌弃地扔给一块手帕，“真是粗鲁，以后怎么能嫁得出去啊…”
“你个小屁孩儿懂个屁！我这叫真实！男子都爱真实的女子！”
“……你……开心就好…”音八撇撇嘴，随手给几个人都倒了一杯茶，嘴里还嘟囔着“没人要才好呢～”
阿九和凤三像俩个小孩儿一样，乖乖的坐着，看着音八和凰次你一言我一语，凤三还时不时地偷瞄一眼阿九，他的眼神中有些疑惑，阿九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对上视线，凤三又慌忙转过头去。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此时的大厅中，华灯初上，一些小厮在装扮着舞台，为接下来要登场的人做着准备，底下坐满的人开始躁动不安。
而凤三此时，也是躁动不安，胸膛中心脏跳得飞快。刚刚阿九和他对上视线，他躲开了，可阿九却一直在盯着他看，不知是不是在发呆，凤三都不敢转过头去确认。
“噹…”乐起，厅中突然鸦鹊无声，一股迷离的香气在鼻尖萦绕，“来了来了！”有人轻声道。
只听得衣袂猎猎声，一袭红衣的女子缓缓降落在舞台中央，红唇含笑，媚眼如丝，身姿随音乐缓缓起舞，脚上的足铃声一下一下，撞进人们的心头…
所有人都看得入了神。是梦吗？阿九开始怀疑这是否是现实…还是…如梦境般的现实？
只有一个少年，他好似没有看到舞台上的美好，而是手捂着胸口，看着阿九。强烈跳动的心脏让他感到困惑，好像，只要和她对视，就会觉得很紧张…为什么呢？生病了吗？看来，得去找先生看一看了…虽这样想着，可眼睛却离不开那瘦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