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迷眼

“阿娘！”林初大喊一声。
屋内听到了呼声，一小女孩哭着跑了出来：“大姐，你去哪了？阿娘怎么都叫不醒，她是不是生病了，我们去给她请大夫。”
林初挣着从江大壮背上滑下来，一把接住了小女孩：“雪娘。”
雪娘是她的妹妹，排行老二，单名一个雪字，如今不过七岁。
“进去吧。”还不知道屋里的情形，林初牵了雪娘的手，往屋里去。每走一步，都扯着身上的伤口。
“大姐，你怎么了？”雪娘发现了她的异样。
“没事。”林初轻哄了一声，带着她一起进了卧房。
简陋的床榻边，三岁小妹玉娘正眼泪汪汪盯着床头，肉嘟嘟的小手握着湿濡的帕子，时不时的为林母擦擦额头。
听到声响，她立刻回了头，看到林初，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玻璃珠子，一颗颗直往下滚。
“阿姊……”
林初赶紧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林母，心如刀割。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地就病成了这样？
“阿娘，阿娘！”眼角不知不觉的就湿润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现代的林初，还是大周的林月，“我送你去看大夫。”
她过去想要扶起林母，却感觉她的手一阵冰凉。
这时，林母的手指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呼唤声，她缓缓睁开了眼，见到林初，眼眶瞬间就红了。
“月……娘……”她喊林初的名字，对着她摇头，眸子里满是怜爱。
“阿娘！”两个妹妹也跑回了床头。
林母偏头，看了两个小的一眼，目光移向卧房一角，又回到林初身上：“月娘，对不起……”
“您不会有事的。”晶莹的泪划过眼角，林初哽咽着说。
林母摇摇头，缓缓伸手，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泪，刚要触碰到，却突然失了力，胳膊往下坠落。
林初赶紧握住了她的手，放上脸颊，眼泪流得更凶。
她咬紧了唇瓣，盯着林母紧闭的眼眸，一下子趴在床头，失声痛哭。
“大姐，阿娘怎么了？我们去找大夫。”雪娘跟着哭，玉娘也跟着喊阿娘。
江大壮站在一旁看着几个泪人儿，眸光暗淡地移开了视线。
凭他的感知，床上的人明显已经没了呼吸，就算是华佗再世，也难起死回生。
这时，一阵更加响亮的啼哭声从角落里传来。
江大壮皱了眉头看去，发现床榻对面的小床里竟然还躺了个婴儿。
林初也停止了哭泣，她起身走向小床，把尚在襁褓的婴儿抱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说：“你也知道阿娘没了吗？”
“大姐，弟弟饿了。”玉娘扯着她的衣角说，跟着肚子传出咕噜的声音。
知道她也饿了，林初安抚地擦了擦她的小脸：“去灶房看看。”
怀里抱着一个小的哄着，身边拉着一个往外走。
到了堂屋，林月把弟弟放下：“玉娘，看着弟弟。”
她去灶台找吃的，见只有米缸还剩了些米，想着可以熬点白米粥。
弟弟出生不到三月，受不得饿。
然后她便开始行动，准备洗锅熬粥，却在打开锅盖的瞬间，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