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混乱之治

洛丹伦的土地上，乌瑟尔正站在一座小小的坟堆面前，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年轻的阿尔萨斯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当时他就站在年轻的小王子身后，注视着他痛苦的身影。
“你知道的，孩子，它还太小了，你不该这个时候骑它。”
“你旷课了孩子，你不能让自己对那匹小马的情感超越你的课程。”
“阿尔萨斯……圣光会保佑它的灵魂的……”
……
他记得那一天，为了找寻旷课的阿尔萨斯，他骑着马来到了这片牧场，他知道那个贪玩的王子会在哪里，因为他对于自己爱驹的喜爱是乌瑟尔肉眼可见的。
是他亲手埋葬了它，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夜，他无法责怪阿尔萨斯，因为他已经尝到了自己酿下的苦果，那种痛苦，深深的伴随着阿尔萨斯，直至他长大成人，而现在，乌瑟尔就站在那匹战马的坟墓面前。
也许，阿尔萨斯再次见到它的时候会感到很开心的，乌瑟尔的脑海里这么想着。
你拥有这种力量，死亡使者，做你想做的事吧，死亡的力量远比圣光要伟大……
是的，死亡是平等的，无论是哪个种族……
乌瑟尔一只手握住霜之哀伤，然后将符文剑的剑刃插入了坟墓之中，他另一只手高举着，黑色的死亡之力如同毒舌一般在他的掌心缠绕着，在空中乱舞，随后一头钻入了小小的墓堆之中。
黑色的力量将乌瑟尔和坟墓之中的骷髅联系在了一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阿尔萨斯，这是我最后为你所做的事情了……我会骑着你的战马，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乌瑟尔僵硬而干裂的嘴唇微张，发出了灵魂无法拒绝的命令。
“起身吧……无敌……”
他记得它的名字，他曾悉心的呵护着它，为他注入圣光力量，带给它赐福，而现在，他也同样给予了它来自死亡的祝福。
土堆立刻爆裂开来，石块如同雨点一般滑落，一个可怕的骨肉生物蹬着自己的四肢，从泥土里站了起来，四条白骨蹄子笔直的站在地面上，颅骨扬起，用早已毁坏的声带发出一丝嘶哑的嘶鸣，它伸开了乌瑟尔为它添加的翅膀。
无敌那跳动蓝色火焰的空洞双眼显然是认出了乌瑟尔，那天，是他结束了自己的痛苦，正如他今天亲自赐给了它一条新的生命一般，他那健壮的手臂轻抚着无敌这颗可怕的颅骨，而它则轻轻的蹭着死亡使者的手臂。
有那么一瞬间，乌瑟尔早已死去的心脏似乎又跳动了一下，但是那种悸动很快就被无情的死亡使者压了下去，如果自己是阿尔萨斯，想必一定会感激的要落泪了。
乌瑟尔面无表情的跨上了战马，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和无敌几乎合二为一，就像他和霜之哀伤一样，他高举自己的符文剑，策马奔腾了起来，身后的死亡骑士们忠诚的跟随着自己的主人，现在，他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他曾经宣誓效忠之人的血液仍然凝固在霜之哀伤之上，死亡已然到来，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颤抖。
他将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完成一个新的使命，漆黑而伟大的使命，在这样的世界里，不需要泰瑞纳斯那么辛劳的国王，也不需要阿尔萨斯这样的王子承受他本不该承受的重担，所有人都将平等的接受死亡的统治，而到时候，泰瑞纳斯和阿尔萨斯想必就能理解他的苦衷了。
战马嘶声长鸣，使者所向无敌。
现在，我的使者，你该复活那位巫妖了，我们的计划仍然需要他的帮助，提克迪奥斯会来帮助你……
霜之哀伤之中回荡着一个伟大的声音，乌瑟尔点了点头，他的忠诚没有因为死亡而改变，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终于巫妖王。
无数的蝙蝠汇聚在乌瑟尔的身边，一个纳斯雷兹姆的身影缓缓的出现，这让乌瑟尔想到了已故的玛尔甘尼斯，是的，那个家伙并没有出现在诺森德，这一切都是巫妖王的计划，为了让阿尔萨斯王子踏足这个陷阱，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乌瑟尔取代了阿尔萨斯的位置，承担起了这份洛丹伦王子无法承受的重任，如果连乌瑟尔也无法完成的事业，那么阿尔萨斯那个幼稚而自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你让圣光为止蒙羞……
霜之哀伤之中，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让无情的死亡使者皱起了眉头，他只能强行压下这个仿佛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他必须想办法处理这个“肿瘤”，放任他不管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带来毁灭。
而他身边的恐惧魔王则打量着这位前圣骑士，显然，恐惧魔王洞察了他的心思。
“你所使用的符文剑是很早以前，由我的族人所打造的，巫妖王更是强化了它的力量，让它能够轻松的偷取所伤之人的灵魂，而你的灵魂就是它的第一件战利品。”
提克迪奥斯的话让乌瑟尔闭上了跳动着蓝色火焰的双眼，复杂的情绪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乌瑟尔无情的心。
是的，他偷取了自己的灵魂，正如自己偷取了阿尔萨斯那伟大的使命一样，不过，那位受尽宠爱的洛丹伦王子也得以从这份他承受不起的重压之下解脱了，至少乌瑟尔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只不过是用灵魂的代价。
“我发誓效忠巫妖王，我不需要什么灵魂。”
乌瑟尔坚定的说道，是的，他并没有背弃自己的誓言，他为了阿尔萨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甚至是灵魂，同样也会像曾经答应泰瑞纳斯的那样，守护他的灵魂，还有他的国家，他也不会背弃自己现在的誓言，是巫妖王给了他实现诺言的力量。
“很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恐惧魔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残忍而神秘，“死亡将会彻底笼罩这片大陆，而你……”
乌瑟尔没有理会恐惧魔王的冷嘲热讽，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地目标。
“出发，前往安多哈尔。”
乌瑟尔戴上了自己的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