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已经变了

夏璃的声音如和煦春风，使人心绪逐渐平静。
苏秦睫毛微颤，睁开眸子，坐直身子看着夏璃：“阿姐你对穆靳宸了解多少？”
夏璃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是那个镇北军的元帅，皇上新封的穆王吗？”
苏秦点点头。
“了解甚微，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穆王的传闻。”
夏璃如实相告，“传闻这位穆王英勇善战，将士无不臣服，之前的镇北元帅更是主动上奏，奏请穆王担任新的元帅一职，臣妾想，这位穆王定是枭雄一般的人物。”
“嗯，接着说。”
夏璃看了看苏秦的神情，试问：“让皇上如此心烦的是穆王？”
苏秦在夏璃面前毫不避讳，把手放在书案上，撑着下巴，“除了他还能有谁？”
现在东越打了胜仗，无外敌来犯，她还能有什么烦心事。
闻言，夏璃轻轻一笑，“倒是许久未见皇上这幅神情。”
自从先皇离世，苏秦就好像一夜长大，比过去成熟不少，不管是遇见任何事，都更加有主见。
殊不知，那时候的苏秦，已经不是过去的苏秦。
夏璃端起一旁的茶壶，往茶杯里续了茶，“臣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凡事有因便有果，自会有解决之法。”
“有因必有果？”
苏秦细细呢喃，脑袋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阿姐！你提醒我了！”
苏秦笑逐颜开，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啊！”
好巧不巧，此时的夏璃正端着茶，苏秦起身恰好撞到她的胳膊。
茶杯朝一侧倾斜，虽然未曾落地，但是茶水却顺着流到桌上，把桌面打湿。
桌上摆着诸多奏折，一时便被茶水打湿。
苏秦顾不上高兴，赶紧和夏璃一起收拾桌面。
“阿姐，你手没被烫伤吧？”
苏秦一边忙着把奏折搬个地方，一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
夏璃答道，同时看到地上有一封不小心被撞下去的奏折，便弯腰去捡。
奏折半开着，夏璃看到上面的内容，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原地。
苏秦顺着她的手看去，是穆靳宸带来的那份写着右相派人刺杀钦差的折子。
苏秦目光一紧，看着夏璃把奏折捡了起来，说道：“这是今日穆王送来的，朕还没看过。”
夏璃看着手中的奏折，缓缓展开。
苏秦并未制止。
奏折并不长，按照穆靳宸说的，这上面记录的是右相派人刺杀钦差大臣的证据。
但她不知道的事，这上面记录的不只是刺杀一事，还有关于这次赈灾，右相在其中做的诸多手脚。
苏秦注视着夏璃，只见她的脸色煞白，神情越发地失望。
最后，夏璃阖上奏折，把上面的茶渍擦干，放到桌上。
“父亲他……”
夏璃颤抖着双唇，眼里还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见到夏璃这幅模样，苏秦难免有些恻隐之心，“这只是穆王的一面之词，并不一定是真相。”
“不……”
夏璃摇摇头，晶莹浑圆的泪珠从眼角滴下，还未落到脸颊，就已经被她擦掉。
只见她扯了扯唇角，看着苏秦：“皇上不必安慰臣妾，你我都知道，父亲他早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