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知晓痛苦

要说阎罗对宿主坏吧，她就是墨玖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可要说她对宿主不好吧，她现在的言语与神态又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系统一时纠结极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矛盾啊！
事实，阎罗的转变很明显，只是系统无法理解罢了。
伴随着阎罗的话语响起，就像是蕴含着魔力一般, 墨玖痛苦的表情居然真的缓和了不少，他追寻着声音，朝着阎罗这里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抓住她。
阎罗低头看了一眼，犹豫片刻，默默伸出手牵了起来。
系统：！
它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感觉这一幕还有些甜蜜。
阎罗抿了抿唇，眸里纯白的瞳孔泛着微微波澜。
距离一次她跟墨玖牵手, 对真正流逝的时间来说, 只过去了连一天都不到，但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墨玖，她们二人自身流逝的时间，都无比的漫长。
阎罗牵着墨玖的手，内心第一次涌出有些后悔的情绪。
她为什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变成这副模样呢……
他从来没有错，高高在俯视众生的人，始终是她自己。
感受着手传来逐渐增大的力量，那是墨玖因为痛苦下意识攥紧的手。
对阎罗而言自然没有任何感觉，哪怕墨玖把他自己的手攥断了，她都不会受伤。
但想到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阎罗的悔意没有增加，却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似乎应该补偿墨玖。
她做了错事，要受到惩罚。
但没有人能让审判她, 唯有她自己才能做到。
念及此，阎罗撤下了自己的一切防御，连肉身的强度都强行改变了，变得与凡人无异。
然后, 墨玖的手愈发攥紧, 指尖就这样狠狠刺入了阎罗的掌心之中。
阎罗皱了皱眉头。
不是感觉到了痛苦，而是没有丝毫疼痛。
这是在另一片次元跟墨玖相处了数年，都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似乎是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她，所以她便没有所谓的疼痛之感。
即便她真的受伤了，也不会感觉到什么。
阎罗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无情无欲如此之久。
痛苦是每个生灵都会遭遇到的东西，甚至近乎所有生灵在诞生之初，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疼痛，不然婴儿也不会哭泣。
而她怎么都感觉不到痛苦，连每个生灵最基本的东西都不存在，又如何诞生其他的情感？
看似没有任何规则来约束她，实则从她诞生一开始，就已经被设了限制……
阎罗这样想着，然后什么都没有，她的手背忽然就感到微弱的疼痛感。
在她想明白的那一刻，这份限制似乎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她终于知道了痛苦是什么样的滋味。
难怪，有些人不愿和孟公汤, 有些人又喝的如此果断。
有些会让人痛苦的记忆，忘掉才是更好的选择。
那么在她消失不见之后, 墨玖会从一开始的焦急到最后的麻木, 也是想要忘掉关于她的记忆吗？
因为那段记忆对他太过痛苦。
阎罗心头突然微微一抽，一丝心悸之感传遍了全身，由于是第一次，这种感觉更是可以用颤栗来形容。
下一刻，她就下意识的把墨玖紧紧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他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