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冷然

“妳說什捫。”
獨眼婆冷了臉，人家完全不吃這套。
“我說滾開。”
萧宛是怕了獨眼婆不聲不響便把人腦袋擰了的本事了，忙拉著她：“好了好了，換壹輛不便行了。”
獨眼婆也算是賣了萧宛壹個面子，下了車。
遠遠便好來壹個空車，萧宛正光榮呢，卻聽得那和獨眼婆打罵的車夫對著遠處的車夫喊道：“坐霸王車的。”
車夫吃了壹驚，點了點頭，調轉了方位。
萧宛嘴角抽搐，獨眼婆看向萧宛：“叫妳多嘴，走吧，今日我們是坐不上車了。”
“怎麽會。”
“這是西城，僅有這條路通往中城，剛剛回來的車夫，是去告訴朋友們我們想坐霸王車，不會有壹個人會拉我們的。僅有到了中城，再湊湊運氣看有無車子。”
“我輿圖上看，雪月國分了東南西北中五座城池，妳說這麽小，還分五座城池，是不是有點惡搞。”
獨眼婆淡淡看了萧宛壹眼，似乎把萧宛當成個白癡。
好吧，人家國度雖小，好歹也是個國度，她這個說法的確不太伶俐。
兩人徒步，踩著厚重的積雪，從西城走到了中城，也沒花多少工夫。
比起湊近船埠的西城，中城這邊略微明亮些，城中是壹個龐大廣場，說這國度小，這廣場全部夠大，大的跨越部廣場，萧宛都不由得喘了口粗氣。
過了廣場，面前便是壹條冰河了，河上架著橋，橋上有人走，河上也有人走，因為河面上，結了厚厚壹層冰。
有人在冰上鑿了洞穴眼，正坐在自己帶的折疊小木板房子裏垂釣，倒是別樣風物。
獨眼婆帶著萧宛穿過橋，壹路越走越快，邊督促萧宛：“快點。”
“為什捫，風物不錯。”
“別問為什捫，快走便是。”
好吧，聽她的應該沒錯，萧宛加緊了腳步。
下了橋，便是壹整整潔的街道，街道雙方，是差不多高矮的兩排房子，也都是尖頂的決策，每個房子門口，都站著壹個人，也不曉得是做什捫的。
獨眼婆拉住萧宛快步走，那些人腳步往前動了動又收了回來，萧宛其實覺得稀奇，壹路上便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卻沒看到哪壹個門口是開著門的。
如果是開門經商兜來賓的，好來開上門啊。
便如此疾行了整條街，壹出來，獨眼婆放緩了腳步，萧宛不由得好奇：“幹嘛走這麽快？這條街有鬼嗎？”
“鬼是沒有，只是有比鬼還可駭的人。”
“什捫意圖？”
獨眼婆回頭看了壹眼，眸光沈了下來，壹聲不響，只是顧自己往前走。
萧宛滿腹疑竇，初來乍到，這座海上雪城，對她來說，到處新鮮而神秘。
徒步走了不知多久，路上也會碰到空鹿車馬車雪橇車，獨眼婆再也沒有攔車的意圖。
雪月國雖說不大，中城占據的地方卻也不小。
走的萧宛都快冒汗的時候，獨眼婆在壹座低矮不起眼的房子前面停下了腳步。
“到了。”
到了？
萧宛還以為，獨眼婆千裏而來，在這裏是來投靠什捫有錢親戚的，照面前看來，這小矮房子的主子，應該不是什捫有錢的主兒。
獨眼婆站在屋門前，拍打了幾下門板，很快，裏面傳來壹陣咳嗽聲。
門翻開後，門反面是個披著壹件羊皮褥子的老男子，拘蔞著腰，擡眼看到獨眼婆，身子是吃驚。
獨眼婆連基本的酬酢都沒給對方，徑自繞過目瞪口呆的對方，輕車熟路的進了屋。
還不忘，回頭和萧宛打招呼：“進入。”
萧宛對門口的老男子報以含笑，老男子往更邊上讓了讓，萧宛隨著獨眼婆的腳步，進了大門正對的壹間房子。
房子裏暗沈沈的，除了爐膛裏薄弱的火光，給這件死氣沈沈盡是藥味的房間，增加了壹抹鮮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