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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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碗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往日的痛苦如蚂蚁啃噬心脏，一点一点消耗青小碗的生命力。
算盘君心疼，伸手要抱又停下来，他的手指在幽蓝的火光下微微透明。
玉蝉夜市如同地狱恶犬。玉蝉宫是它的心脏，川流不息的行人和马车是它鲜活的血液。
似乎感受到青小碗的痛苦，愿意给他一些施舍。
随即，玉蝉夜市一整条长街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熄灭。
行人提着灭掉的灯笼聚到一起，围成一个团，堵住了前后来往的马车。
没了火苗跃动，青小碗又恢复平静，“发生什么事情了？”
算盘君手按在腰带上，下意识要取暗器，“阎罗王来收人了？”
何许人物这么大派头？
青小碗往人群里挤，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东西，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魔力。
人很多，看热闹的人更多。
只是为了凑热闹的人，大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跟青小碗一样，拼命往人群里挤。形成一道又一道密集的网。
青小碗没练过缩骨功，骨头不算软。挤在人群里，又被推出来。敢推青小碗？连失路阁首领都没这个胆量。
可惜，就连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的王公贵族都得默默承受着，被人推搡，踩踏。
青小碗还在人群里瞎折腾，进了又退，退了又进。不远处的石桥，突然爬上了一个人。
那人看不出男女，全身包裹的严实，带着鬼面具，背上插着一只亮着的灯笼。
“夜明珠，货真价实！”
“还请各位看官，把灯笼灭了。”
商人声调不高，还不至于坏了玉蝉夜市的规矩。没掐掉灯笼的人，也把灯笼给掐掉了。
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把商人给挤到石桥上面了。前面挤着乌泱泱的人群，后面淌着穿流玉蝉夜市的泉水，商人就算坠下来，也会再被抬回去。
商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托举出一颗兔子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所照之处，如灯通明，照到泉边，锦鲤纷纷聚成一起。
“各位看官，看着出价，价格合适了，我就出手。以物易物也可以。”
这么大的夜明珠，多半是假货。玉蝉夜市真家伙堆叠，还指不定这些货商们狮子大开口，要个天价。
青小碗站着等，他买不下来的，但他好奇，这颗夜明珠会花落谁家。
不少人出价，转眼间，竞价越来越高，已经可以买下几栋宅院了。
商人还是不肯把夜明珠出了。
人群中，强势的挤进一群手持长剑，身材高大的白衣人，白衣人中央还护着一个带着鬼面具的少年。
商人看这阵仗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这位爷，您要竞价？”
为首的白衣人带了面罩，“我家主子，要买你的夜明珠。”
商人极为重视，也不敢怠慢，赶紧从石桥上爬下来，极其艰难的在人缝里询价，“敢问，你家主子出的什么价？”
睡鹤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这些，足够吗？”
商人恭敬的对着少年弯腰行礼，“这位主子，实在惭愧。钱是足够了，可我不收银票。”
睡鹤疑惑，“为什么？”
商人解释道，“现在官府查的严，万一兑不了银子，小的上哪里说理去？”
“主子？”睡鹤向少年请示。
少年从身上摸出一块玉，“小鹤，我记得这块和田玉应该值些钱，看看能不能拿去换。”
“是，主子。”
睡鹤取了玉，给商人瞧，“你看这个可以换珠子吗？”
商人仔细的看和田玉，成色极佳，是上品。与这颗夜明珠价格相差不远。
“可以，可以。”
“我要先验货”，睡鹤立刻把和田玉握在掌心，怕商人抢了去。
商人也不心虚，大方给出夜明珠，“验吧。”
睡鹤挥手，旁边侯着的几个白衣人就上来验货。折腾了一阵，睡鹤将结果报给少年，“主子，夜明珠是真货。”
少年开口，“小鹤，买下来吧。”
“是，主子。”
少年出手宽绰，阵仗也不小，八成出自玉蝉宫。
青小碗跟住白衣人和少年，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