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小鸟依人

“霍于归，你放开我。”眼见着罗大勇越来越远，梁沫绾终于忍不住了，尤其是自己被霍于归拉着的手被握得生疼。“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又没有鬼追着你。”
手中的力道终于松开了，梁沫绾揉了揉已经有些微红的手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仇，这是要来寻仇啊。”
梁沫绾的动作落在霍于归的眼里，眼眸沉了一下。“那还不是因为你腿短，我怕你跟不上。”
“你腿长了不起啊，有本事脖子以下全部长腿啊？”梁沫绾气闷，虽然自己确实个儿不高，但是也不至于要让人拖着走的地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浓缩的就是精华，还有个词语叫傻大个儿啊。”
梁沫绾絮絮叨叨的抱怨声直到两人回到教室才停下来，全程霍于归没有反驳，就像对方说的不是他一般。态度太好，以至于梁沫绾一度以为他要么是耳朵聋了听不到，要么就是转了性，从食物链顶端跑到底层去了。
只是梁沫绾不知道，此时的霍于归和她一样不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身边这个人的唠叨让他反感不起来，反而有种开心的感觉。看着收拾好饭盒，和张明明一起走到楼下的鹿当当，霍于归一度觉得对方的抖man特质传染了自己。
回到位置上的霍于归正掏出手机，被梁沫绾一个眼疾手快抢了过来。“你刚刚不是说你想学习吗？”
“那是刚刚。”霍于归根本没有拿出书本的打算，“现在的我，改变主意了。”
梁沫绾才不管那么多，将上午分析好的各科卷子放到霍于归的桌子上。“不行，我得为你负责。既然答应了霍叔叔帮你把成绩弄上去，我就一定要做到。从十一到现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你的成绩似乎没有一丝起色，要是这一个月你的成绩再没有变化的话，我估计就不能当你的陪读了。”
“他这样和你说的？”霍于归似乎有点儿生气，眉毛都挑了起来，“你不管他，这事儿我自己说了算。”
梁沫婠当然知道霍于归嘴里的他是谁，随即摇了摇头。“不是霍叔叔，是我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
“我也有自信心好不好。”梁沫婠苦笑，“自以为能够帮你，却什么也不能改变，还心安理得的拿着工资，我良心过不去。还不如让霍叔叔给你找个更专业的人带带你，说不定还有希望。”
霍于归没有说什么，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这事儿你和他说了？”
“嗯，大概提了一下。”
“那他怎么说？”霍于归看了看桌子上的卷子，分数异常刺眼。他没想到梁沫婠竟然要放弃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想来确实是受了打击。
“等下个月的月考吧，要是你的成绩能有起色，那我就继续。这段时间他也先关注一下别的专业人士。”梁沫婠语气里多了几分挫败和失落，很难让人不为之动容。
“我知道了。”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同学，霍于归也不想再多纠缠这个问题。“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嘛。”
看似语气里都是不耐烦，但是梁沫婠知道他将这事儿上心了。
梁沫婠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暗自开心了一下，也许事情真的就是他假设的那样。
一顿晚饭吃得半饱不饱，好在鹿当当有先见之明，收了桌子上的饭盒之后，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个面包给梁沫绾，这才解决了温饱问题，避免了饿着肚子上晚自习的悲惨命运。
见老师出去了，梁沫婠轻轻敲了敲霍于归的桌子，好让对方将耳机取下来。
“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的没电了。”梁沫婠悄悄说到。
“做什么？”霍于归顿了一下才问道。
梁沫婠指了指鹿当当空空的座位，“我给方姐发个消息，她去偷偷去买水了，让她给我带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
“你确定？”梁沫婠就知道对方要这样回答，好在她早有准备，“卫生巾你买吗？”
霍于归耳根子一下就红了，把手机递给梁沫婠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密码232425，我去上个厕所。”
梁沫婠打开手机给鹿当当发了个微信，却没有将手机收起来。他瞄了一眼门口，迅速点开了里面的网盘文件夹。看着里面的文件，梁沫婠释然了，果然和她的猜想一样，霍于归并不是大家眼里看到的那样，他在藏拙。
将手机放在霍于归的桌子上，梁沫婠却陷入了另外的一个谜题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霍于归这样做？
下课铃声响了，梁沫婠依旧坐在那里自顾自的想着，要不是鹿当当拍了她一把，估计她都陷在里面了。
“我说姐妹儿，我就肚子疼上个厕所，结果还要跑下面去给你买卫生巾。”鹿当当还喘着气儿，“一路人我生怕被老班撞见，可谓是提心吊胆，惊心动魄。”
“这不就是体现小弟的重要性的时候吗？”梁沫婠将黑色袋子放进桌兜，然后一手放在鹿当当的肩膀上，神情严肃的肯定了对方的付出，“辛苦了！”
“我是不是应该回一句不辛苦，为人民服务？”鹿当当被梁沫婠的样子逗笑了，“唉，我记得你大姨妈才走了没几天吗，怎么又要准备姨妈巾？”
“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未雨绸缪，防范未然……”
“得得得……”鹿当当打断了梁沫婠的话，“您老人家休息休息，别费口水了啊。”
“这怎么突然还给我升辈分了？”梁沫婠嘿嘿傻笑，“敬称都用上了。”
“可不是，叨叨起来快和我奶奶有得一拼，标准婆婆嘴。”鹿当当见梁沫婠上当，笑到前仰后合。
瞥见对方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知道大事不妙的鹿当当赶紧往外跑。跑出教室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嘭的一声，连忙转过头来的鹿当当赶紧捂住眼睛，非礼勿视。
只见从楼上上厕所下来的霍于归和梁沫婠两人直接撞了个满怀，小鸟依人的感觉莫名让鹿当当觉得周围无数粉红泡泡到处飞。当然，要是能够忽略梁沫绾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