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帝鸿坤之托

“不可能！”听到梓轩说要去他们烈阳的“圣地”天道塔，舞照对他露出了警惕和敌视的目光。
「这个人，难道早就对烈阳别有所求？」
得到拒绝的回答，梓轩也只是不在意地耸耸肩，在烈阳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他相信即使现在舞照不带自己去，一会儿也会有人领自己去天道塔的，至于现在，他也不介意领略一下烈阳的风土人情。
舞照就这样跟在梓轩身后，一路上对他的认知也开始发生改变。
他能坐到茶馆静品一杯茶水，能和客栈的小二胡吹海侃，能在道路上和任何一个让烈阳的平民友好地打招呼。他似乎像一滴干净的水珠，能溶入各种各样的颜色。
没多久，潘震就在暗通讯里让舞照把梓轩带到烈阳的大殿里。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回想起蕾娜活泼跳脱的性子，梓轩轻叹一声，对从宫殿上位下来的潘震说：“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已经把其他人支开的潘震虽然好奇梓轩理所当然的态度，但也没说什么。
二人一路走到一座大雁塔的建筑面前，潘震却在塔门前停下来脚步。
“这是我神的意思，他想在塔顶和阁下单独谈话。”迎上梓轩疑惑的目光，潘震解释道。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梓轩推开了厚重的大门，走进了整个烈阳最为神圣秘密的地方。
一步步走到塔顶，漆黑一片的空间里燃起一团火焰，并逐渐化作一个图腾的样子，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苍老沉重的声音。
“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只能以这种姿态来和你初次见面了，盘古主神。”
“帝鸿坤，上任烈阳主神，对吧？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看样子你对我们烈阳很了解，”那道声音说：“我的确是烈阳的上一代主神，但我今天只是以蕾娜爷爷的身份来找你的。”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是什么盘古主神了，只是蕾娜在地球的朋友罢了。”梓轩对帝鸿坤说的态度有些意外，但也大大方方地换一种身份来面对这次对话。
“你要比地球的那群孩子还有蕾娜见识的都多，也很有自己的理念。”
“烈阳同样拥有自己的理念，而且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是啊，可我们的理念终究不同，蕾娜还年轻，她还没能坚定自己的信念，所以现在在你和我们的理念中感到迷茫。”
“所以，您是希望我不要再对蕾娜表露我的理念吗？”梓轩挑眉，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我说了，今天，我是以蕾娜爷爷的身份来和你对话的，”一直波澜不惊的声音这次带上了几分心疼，“烈阳的理念的确适合烈阳的生存之道，但作为烈阳主神的蕾娜会很辛苦。”
“我想蕾娜会再自己的任性和烈阳的无数子民中做出选择的。”
“我知道，她虽然有些调皮，但一直是个好孩子，真到了那一天，我也相信她会为烈阳的子民担起主神的责任的。
作为一个主神，我为她感到骄傲，可作为她的爷爷，我希望她能有更好的未来。
你是地球现在最大的变数，诸神原本对地球的计划里本应没有你的存在。”
“蕾娜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吗？”
“......”
“既然她也是你们的计划，那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曾一直认为烈阳的繁荣高于一切，为此让我牺牲任何东西我都在所不辞。可当我拥有蕾娜时，看到这个由我的基因为基础的造神工程的孩子，我开始后悔与诸神的协定了。
但我早已身在局中，若想破局，必须有局外的势力入场。”
“所以，我就是选择的，为蕾娜破局的局外势力。”梓轩脸上露出不屑，“现在后悔，早干什么去了？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更何况是神。”
“我明白，我的确想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可代价不应该是蕾娜，盘古主神，我无法许诺你烈阳的任何物品，现在烈焰的守护者是潘震。
我能给你的，只有我的性命与战略上的支持，请你出手帮帮蕾娜。”
“这是烈阳主神的请求吗？”
“不，这只是一个老人，对孙女的弥补。”
长久的沉默，黑暗的天道塔顶中只有帝鸿坤化作的火焰图腾在无声地燃烧，梓轩微微低头，脸庞在刘海下染上一片阴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可以帮助蕾娜，但那是在保证地球应有的利益之后，”梓轩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我能帮她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毕竟她也还需要成长......”
“她需要的也只有成长。”
“我明白了，你的命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对蕾娜来说，你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有些烦躁地挠挠头，留下一句话后，梓轩转身告别了上一任太阳神。
火焰图腾在他身后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黑暗才缓缓吞噬了最后一点光芒。
走出天道塔，梓轩深吸一口气，使劲揉搓一番自己的脸庞，刚刚愁眉苦脸的表情被他搓成了嬉皮笑脸。
对不远处守在天道塔塔门的潘震做了个鬼脸，梓轩打开通往地球的传送门，“老潘，我走了哈，记得我的赔礼，下次还来你们烈阳玩。”
不去看潘震脸颊生红、红利透白、白上加青、青里带黑的脸色，梓轩迅速穿过传送门，然后又打开另一个直达恶魔双翼的传送门。之所以这么转换，也是为了预防潘震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