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周卫国

“又来电了？”
“这李云天搞什么鬼？”
三八六旅指挥部当中，旅长皱着眉头。
“该不会真出什么状况了吧？”
参谋长忧心忡忡：“毕竟是精锐兵团，李云天再怎么能打仗，装备、人数的差异……”
指挥部的三巨头，怎么也不会相信，新一团能全歼山本兵团。
“电报说了什么？”
“哪怕是坏的消息，我们也能撑得住。”
正委温和的对通讯参谋说道。
“不是坏消息是好消息。”
“大胜。”
通讯参谋声音颤抖着，他被信息量震惊了：
“山本兵团兵团长山本阵亡。”
“参谋长小野菊城阵亡。”
“歼灭山本兵团2683人。”
“缴获电台四副，密码本一个。”
“缴获九二式步兵炮九门，炮弹20枚，九二式重机枪23挺，歪把子轻机枪54挺，掷弹筒52门，三八大盖2345支……”
“军用运输卡车一辆，骡马车十三辆，此外还有手雷、子弹若干……”
“新一团，正带着物资已经往俞家岭方向撤了，下午三点，就能达到指定地点小王庄。”
“旅长，大胜。”
整个旅部指挥部，一下子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三八六旅的三巨头，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新一团真的歼灭了山本兵团？。
这件事，太过震撼。
别说旅长他们不信，估计就连首长也不相信吧。
正面战，中#央#军够精锐吧，还不是被山本兵团打的溃不成军。
虽然，李云天的新一团，在386旅很强，但装备上比不过中#央#军。
正委听到电报内容，神情震惊，吸了一口冷气，愣了大概几秒钟。
这条消息确实够劲爆。
不可思议。
正委回过神来，语气还是有些震惊和怀疑：“老陈，你看李云天真谎报军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擅自违抗军令，谎报军情，再谎报缴获，那谁也救不了他了。”
……
“这电报绝对不会有假。”
“李云天的新一团，正在往小王庄赶。”
“不可能在这件事作假。”
旅长深吸一口气，他也被这消息，震惊了一把：“山本兵团是第四旅团最精锐的部队，新一团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李云天竟然歼灭了山本兵团，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鬼子的部队，他太了解了，他可是每天都在研究。
对山本兵团印象深刻，这是让晋绥军、中#央#军、捌陆军都吃了大亏的兵团。
满员的时候，三千多人。
就是这三千多人，席卷了半个山西。
可谓是强到了没边。
可就是这样的部队，竟然被新一团歼灭了。
这要是国军知道了，肯定会大跌眼镜。
他们捌陆军，一直被国军称之为泥腿子。
“这事应该做不了假了。”
“只要一查就会清楚。”
参谋长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李云天这小子上天了，全歼山本兵团，这功绩很大。真给我们捌陆军长脸，成建制的小鬼子一个兵团，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被消灭过。”
抗战这三年，全面爆发，一直都是国军正面顶着，几次大会战都是以国军失败而告终，成建制的兵团，还真没有哪个被消灭过。
可以说这次新一团，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是。”
“这是一场大胜，大涨抗战热情，总部肯定会嘉奖新一团的。”
“不过……”
正委话音一顿：“怕就怕正治部那边，会拿李云天违抗军令这事……”
李云天可是打仗好手，用着舒服，但这家伙一直是个刺头，屡次犯错，要不是他们压着，他这个团长早就干到头了。
“正治部……”
旅长陷入了沉思，捌陆军可不是一言堂，还有抓思想工作的部门。
这次确实是一场大胜，但李云天是违抗军令的，捂是捂不住的。
一旦被抓住把柄，做文章，这小子前途尽毁。
“以一个团歼灭小鬼子两千多人，这样的胜仗可不多见。”
“当年武#汉保卫战，汇聚了国军20是个师，对小鬼子的一个师团进行围歼，打了半个月，才灭掉四千多人。”
“那个师还只是小鬼子的乙种作战师团，山本兵团所属的第四旅团，可是隶属于甲种师团。”
旅长语气平静，开口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云天虽然打了个大胜仗，老总也会高兴。”
“但违抗军令不是儿戏。”
“我们先发制人吧，不给正治部的机会。”
……
“不错，我们先发制人。”
正委点点头：“保住李云天同时敲打一下他，让他日后别惹事了，我们不可能一直护着他。”
“嗯，这件事我来处理。”
旅长微微点头，拿起了桌子上的马鞭。
李云天是保的，他可舍不得这个家伙，但是违抗军令这件事必须要处罚，抢在正工部前头。
同时以儆效尤，如果人人都学李云天这队伍不好带。
“我去一趟小王庄。”
“这个刺头，也就只有我能治了。”
深吸一口气，喝了口水，提着马鞭，就离开了旅部。
……
“李云天再不敲打敲打，就要上天了。”
“先发制人，正治部那边也不好说什么。”
“这次缴获了这么多武器怎么分？”
“九门九二式步兵，还有四个电台，密码本……那么多机枪、掷弹筒……”
正委、参谋长小声议论着。路途很顺利。
下午三点，就赶到了小王庄。
小鬼子做梦也没想到，山本兵团会被全歼。
虽然跑了两三百人，肯定会通风报信，但想快速反应是不可能的。
到达小王庄之后。
李云天下达了命令，将阵亡的兄弟们遗体掩埋，找会刻碑的人过来，准备给兄弟们立一个碑。
阵亡的兄弟，按照名册，记录下来，准备报告给旅部。
剩下的事，便是旅部怎么安排抚恤金了。
虽然，目前捌陆军财政状况不理想，抚恤金也少，但能给一些是一些。
……
一座座坟坑被挖了出来。
一个个战士聚集在这里。
有的断了腿被人搀扶着，也有胳膊打着绷带的，更有躺在担架上的……
新一团全团都来了。
每个人眼睛都红红的，含着泪水，他们来给战友们送行的。
“二娃子，一路走好。”
“铁牛，你走了，你的老母亲，放心，我会赡养的。”
“狗蛋，你小子一天到晚抢我的烟抽，现在你走了，谁还跟我抢。”
哽咽声，逐渐响了起来。
他们都是朝夕相伴的战友，战友之间的情谊，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云天沉默了。
心有种刺痛的感觉。
他们再也看不见，抗战胜利的时候了。
小鬼子，如果你们不发动战争，我们也不会有现在的生离死别。
抗战时期，多少家庭破碎，多少村庄毁于一旦。
这是都是血债。
磨灭不掉。
“我李云天对不起大伙。”
李云天的拳头指骨，捏的咯吱响：“如果我不是执意要进攻山本兵团，就不会扩大伤亡了，他们都是好汉子。”
“团长，不关你的事。”
身后的人群中，一个军汉摇摇头：“小鬼子该杀，就算您不下命令，我们也想撤。他们也不会怪你，当了兵，不就是为了杀小鬼子的么。”
“这一仗，我们打赢了，整个兵团都被我们突突了。”
另一个士兵说道：“我们换了小鬼子那么多人，值了。”
“团长，他们都是好样的，死在了冲锋路上，有那么多小鬼子陪葬。”
“团长，您就不要自责了。”
人群中，哽咽声起此彼伏。
……
“兄弟们，入土为安，一路走好。”
李云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睁开，对着一个个坟坑，敬了一个军礼。
“兄弟们，一路走好。”
看着一个个牺牲的战士，被抬进了挖好的坟坑。
纷纷敬了一个军礼，拿起铁锹，铲土，掩埋。
整个过程都充满了肃穆，寂静，谁也没有吭声，只有铁锹铲土的声音。
兄弟们。
你们放心，小鬼子活不长了。
李云天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
前两天刚穿越的时候，确实有杀小鬼子之心，但真正见到死亡，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想杀小鬼子。
眼前只是整个抗战战场的冰山一角。
在全国其他战场，每天都有人阵亡。
川军、桂军、奉军、西北军、湘军、淮军……等等都在其他地方与小鬼子厮杀，太多的军人再也见不到他们的亲人了。
“我来了，这个国家必会改变。”
“小鬼子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云天眼中迸发出坚定的光芒。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团长，但他有系统。
改变周围，改变自己，改变整个捌陆军的局面……
……
团部临时指挥所。
设在一个老乡腾出来的房子里。
两个小时后。
当埋好了战友们，抽了半包烟的李云天往指挥所走去的时候。
他碰到了正在跑过来的张大彪。
“团长。”
“旅长来了，他的脸色很阴沉，情况不对劲。”
张大彪脸色慎重。
“大旅长这是又来骂人的了。”
李云天耸了耸肩膀：“我们抗命进攻山本兵团，这是来秋后算账的。”
“那怎么办？”
张大彪脸有急色：“应该不会被枪毙吧。”
这仗是大胜了，只是毕竟违抗了军令。
难道不能将功抵过？
“枪毙？倒不至于。”
“行了，你去把缴获的物资统计统计，按事先说好的，划分出来，这是给大旅长的。”
“我去跟咱们的大旅长唠唠嗑。”
李云天无所谓，他光脚不怕穿鞋的。
再说这大旅长可不舍得杀他。
前身多少次闯祸都是这大旅长在兜着。
这次，可是歼灭了小鬼子一个精锐兵团。
总不能真把他枪毙了。临时团部，当中。
“旅长好。”
李云天见到了穿着皮大衣，手里拿着马鞭，戴着一副眼镜的大旅长，立刻敬了一个军礼。
“李云天你小子，出息了。”
旅长回了一个军礼，背着双手，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违抗军令，擅自进攻山本兵团，你说该怎么处罚你？”
“旅长。”
李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山本兵团已经被我们歼灭了。”
“歼灭？”
“你还好意思说。”
旅长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是歼灭了山本兵团，但你们伤亡也不少。”
“我们战士的命，比小鬼子珍贵，他们但不会白白的牺牲，我会让小鬼子付出代价的。”
李云天声音响起。
“你还有脸说。”
旅长冷哼一声：“违抗军令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
李云天脸色很平静：“我听从旅长安排。”
原剧情，原身就是被发配到被服厂的。
“你……”
旅长脸色惊疑不定，上下打量着李云天。
这不像这小子的作风？
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平静？
按常理，李云天应该嬉皮笑脸，耍赖。
怎么现在主动接受处分？
有些拿捏不住。
“旅长。”
李云天突然笑呵呵的，从身边的警卫员怀里，拿过了破破烂烂的兵团旗。
这是山本兵团的兵团旗。
当缓缓打开之后。
旅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
这是军旗。
军旗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一支军队的军魂。
所谓旗在人在。
军旗的意义不言而喻。
小鬼子只要有建制的兵团都会有军旗。
捌陆军，团级才有军旗，相当于番号。
甲种部队的军旗，听说是天皇授予。
山本兵团就是这种存在。
缴获军旗，意义太大了。
旅长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抗战爆发到现在，从来还没听说有人缴获过小鬼子的军旗。
“一面兵团旗，就想收买我，你当我什么人？”
旅长晃动着手里的马鞭：“不是还有军刀么？”
“还愣着干嘛，把军刀给拿出来。”
李云天给旁边的警卫使了眼色。
……
“锵。”
武士刀被抽了出来，刀身犹如秋水，线条极美，刀刃锋锐至极。
“好刀。”
光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好刀了。
旅长缓缓的将刀入鞘：“李云天一面兵团旗、一把军刀，可是收买不了我的。”
“旅长，要不我请你喝酒？”
李云天眨眨眼，笑呵呵说道。
“别扯淡了，老子还不知道你，想减轻处罚，那是不可能的。”
“你小子是抗命，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不是乱套了？”
旅长颠了颠马鞭，不置可否。
“旅长，咱别绕圈子了。”
“六门九二式步兵炮，13挺九二式重机枪，40挺歪把子机枪，40门掷弹筒，12门90轻型迫击炮，1500枝三八大盖。”
“四台电台。”
“还有六成的弹药。”
“还有缴获的手榴弹。”
李云天一脸笑呵呵：“全是你大旅长的。”
大旅长跟他老李一样，就想着捞东西。
说那么多，就矫情了。
还不如来个实际点的。
捌陆军缺少的就是武器弹药，缺少一切物资。
想想捌陆军，从如此艰苦的环境中，席卷全国，为日后老百姓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是由衷的敬佩。
能帮的还是要帮，他有系统，以后不缺武器弹药，但捌陆军其他部队不行。
……
“李云天你老实告诉我，你打了大胜仗。”
“真的愿意处罚，心里没有疙瘩？”
旅长沉默一会，开口说道。
这一仗绝对是大丰收，这些军用物资，能解燃眉之急。
捌陆军，太缺物资了。
只是李云天的表现，太奇怪了。
不吵不闹，很平静，很不像他以前的风格。
“我听从旅长安排。”
李云天微笑着说道：“您怎么也不能枪毙我吧。我违抗军令这是事实，旅长与老总需要给正治部那边一个交代，这道理我懂。”
占据了李云天身子，继承了记忆，捌陆军的事情他门清。
只不过以前的李云天脾气太臭，不合群，不顾及正治部，经常吃亏。
要不然后期，丁伟他们都混得比李云天好。
“你小子，几日不见，出息了。”
“你这是开窍了？”
旅长诧异的打量着。
越看越觉得，好像有了变化。
以前李云天大字不识几个，不管怎么站都有股泥土子味道。
眼前的李云天好像有点不一样，虽然看上去长得有点急，但是那个味道改变了一些。
“旅长，有句话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不能总是那么浑。”
李云天一脸笑呵呵的，突然脸色一正：“但我不后悔，进攻山本兵团。进攻之前，我就有必胜的把握，消灭山本兵团，等于让小鬼子损失了一个精锐兵团。”
“小鬼子全国总共人口，才七千多万人，杀了他们一个少一个。”
咦？
还知道小鬼子的全国人口？
这还是那个大老粗李云天么？
旅长再次认真的打量着，这小子真的变了。
说起话来，也不吊儿郎当了。尤其是李云天还知道小鬼子人口。
这个，很多捌陆军团长都不知道。
连孔二愣子都不清楚。
旅长开口说道：“你小子怎么知道小鬼子的人口的，听谁说的？”
“平时多看书，就知道了。”
李云天笑嘻嘻的回答。
看书？
就你还看书？
大字不识几个，看什么书。
净是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象。
旅长看了看李云天笑嘻嘻的神态，那吊儿郎当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歼灭山本兵团的。”
“按理说你的新一团是不可能打得过山本兵团，现在还歼灭了，怎么听跟做梦似的。”
旅长不由得问道。
不懂就问，他没那么矫情。
他非常好奇，李云天到底是怎么打这一仗的。
装备、人数对比，差太多了。
“这个就要先从，我雪藏的九二式步兵炮，和一千多枚手榴弹说起。”
李云天开始把歼灭山本兵团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一千多枚德军m24手榴弹，长得有点像边区造，但威力很大，早在进攻时用光了。
那门兑换来的九二式步兵炮，说成雪藏的。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旅长点点头，不由得感叹：“雪藏九二式步兵，确实是一步好棋，山本兵团轻视，认为我们没有炮，把指挥部放在前沿阵地。”
“不过这完全是个运气，如果他们指挥部不在那，你根本就不可能正面突围。”
“就算你们进攻想抢夺小鬼子得武器，也没机会。”
……
“旅长，有时候打仗也是靠运气的。”
李云天说道：“正因为指挥系统瘫痪，我们才有机会全歼山本兵团。”
“行了，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旅长摆摆手：“这一次歼灭小鬼子一个精锐兵团，确实是大胜仗，少不了你的奖励，不过正治部那边，你不好过，只能委屈你一下，去后方被服厂，呆一段时间。”
“放心，只是为了堵住那边的嘴，要不了多久，你官复原职。”
“到时候，我再送你一份礼物。”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