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

“集市？”吴歌南和霍温凝都是一脸震惊。
她们料想了这镜中世界的无数凶险莫测，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片人来人往的集市。
“我知道这鬼怪修炼的灵宝异常玄妙，但也万万不可能能够造出活物啊……”
吴歌南看着花枝招展的姑娘，遍地跑的小孩儿目瞪口呆。
“低下头，千万别和她们对视。”霍温凝声音里有些颤抖。
大街上一片喧闹，有人在卖菜，有人低头擦着裙子上的泥点，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凝儿……”
霍温凝有点犹豫了，如果在这里说出她察觉的东西，这女人会被吓得失声尖叫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挎着篮子的妇女撞在了吴歌南身上，竹篮做工很差，一根竹条伸到了外面，竟划开了吴歌南的胳膊。
“疼……”吴歌南的手臂登时就鲜血直冒。
谁料霍温凝一把抓住那竹篮，令妇女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吴歌南这才发现那篮子根本就不是竹子所做，木条上满是翻卷的褐色倒刺？
若不是霍温凝出手快，一整条皮肉都得被刮扯下来。
说来也奇怪，吴歌南刚刚吃痛发出了声，这整条大街就像按下了休止符，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大张着黑洞洞的嘴，嘴里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像是木偶一般，所有的人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异常缓慢，异常整齐，无数张人脸转向了二人。
“糟糕了。”霍温凝喃喃道。
“欸？”
“没发现吗？这个集市上没有男人。”
霍温凝说着，转身提腿随后脚尖一勾，一个飞踢就将酒楼口偌大的桌子掀起，飞落人群。
“没有男人，什么意思啊？”吴歌南回头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人群，竟真全是女人和小孩，于是腿肚子直发软。
霍温凝冲进酒楼，手指一钳，足足有人脸大小的盘子就尽数夹在了她的指缝。
吴歌南吓得一闭眼，耳边就是尖锐的陶瓷破碎声，原来一个女人双手扣住了吴歌南的肩膀张口便咬，而霍温凝一出手，那盘子便如飞镖般碾碎了她一口钢牙。
霍温凝左手拉了吴歌南，右手招招凌厉，每一次攻击都落在间不容缓的地方，明明酒楼的大门都被蜂拥而至的鬼怪挤的水泄不通。
她干脆因地置宜，瞄准了酒楼里的桌椅，抓起这大件的东西就丢往上楼的路口。
这些鬼怪的行动非常快，若是不能拖延它的速度，这庞大的数量自己也是无能为力，非得被撕成碎片。
霍温凝眉头微皱，望向酒楼门口，刹那间应对之策浮上心头。
在大街上的时候这些鬼怪穷追不舍，好几次差点深陷杀身之祸，为什么到了酒楼里就逐渐有了还手的余地？
她望着地上混乱的桌椅，意识到这些鬼怪不是在平地上速度会被大大限制。
人为制造阻碍还不简单？
楼梯口的桌椅越来越多，可两人的处境也是逼近强弩之末。
吴歌南这边刚割断一个鬼怪的咽喉，来不及气喘吁吁，手腕就被霍温凝一拉。
“走！”
几人动作极快，在击退了下一波鬼怪后抓紧时机很快地来到了楼梯口。
霍温凝自然是殿后，让吴歌南先安全上楼，过了好一会儿，霍温凝才来到楼上。
“得想个办法……”霍温凝喃喃道，她满脸疲倦神色。
刚刚那制造阻碍的方法本就是紧急的情况下想出，只能拖延一时半刻，而这二楼空间异常狭小，一旦那些鬼怪上楼，可真的是被逼入必死的绝境。
但眼下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逃往高楼，寻觅一条生路。
吴歌南帮着霍温凝推倒了房间的巨大柜子，接着两个人勉勉强强把木床抬到楼道口，霍温凝如释重负，一松手任由那些重物从楼梯上滚落，惨叫连连间无数鬼怪被碾断了腿脚。
本以为那些鬼怪之间“弱肉强食”的天性会让它们同类相食，从而能够争取一点逃生的时间，但那些鬼怪只是滴着口涎，手足并用地踏过前者的尸体，距离二人的距离飞速拉近。
数量越来越多了……
二人向着高楼跑去，吴歌南发现霍温凝不时从窗外探出头去看大街上的情况。
总觉得凝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是仓促的逃离却是别有用心……
不对，这样的危在旦夕的时候还能有什么计谋呢？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吴歌南正打消自己的想法，却见着霍温凝进入了一个小隔间。
凝儿这是要躲起来么？
她是不是太害怕了，一时间忘了那些鬼怪并不是用眼睛寻找猎物，而是通过“生者的气息”……
吴歌南正想提醒她，就见霍温凝颤颤巍巍地抱着一大捆柴火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