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县学

平安城的县学建在城池南侧，占地极广，不逊色一般的望族世家。
想在县学求学的学生十分多，但入学的条件也十分高。
平安城万户人家，能入县学的不足百人。
不过，就这百人，便承担起了平安城下一代的文人路。
县学要求十分高，只收十岁前文宫能修出文气的学生，并且如果十八岁不能到达儒生，便会强制退学。
陈生之前也上过两年县学，不过文宫破随后，心灰意冷，便自愿离开了县学。
县学内现在有两处学所，分别为蒙生和儒生两处。
有一境夫子一名，为总教习。另有数名秀才，分别为蒙学，数理，文论等教习。
寻常，早课时间，蒙学教习会专门教学圣人经典，传阅圣言，讲授道理。
不过，今日的早课，却和往日不同。
“教习好”天色还曾熹微，学生们都已经进到了教室。
前两日休沐，到昨晚上，学生才全部回到县学。休息一晚，便早早去上早课。
蒙学教习走进学所，怀中抱着一叠宣纸，五页为一份，足足有数十份。
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部都是同一篇文章《千字文》。
“你们都已经入了儒生境，都是人族最优秀的文曲之才。那么我想要问问你们。儒生境，代表什么。圣人千年前又是以何依据分出的蒙生儒生境界呢？”
蒙学教学望着下面一个个稚嫩的脸庞，这些学生，都是县学的精英学生，已经达到儒生境。
而他们其中，会有二十名最优秀的学生，在十天后代表平安城去参加春闱府试。
“蒙生即为蒙童，圣言启蒙，文气灌顶，文宫产生文气，即为蒙生。”
“儒生，诸子百家，那为何称儒生呢？”
教习站在台上，而他提出的问题，其下学生无人能回答。
随后，教习又自问自答:
“圣人说，儒生境，是一种境界，不但是修身，而且是修心，入了儒生境，即能修文心。而诸子百家，也是在儒生境之后分支出来的。等你们入了秀才，进了府学，便能知道具体的缘由。”
“不过，今天我不讲境界，也不说经典，而是让大家看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是一篇启蒙文章。大家可能会感觉，自己都已经过了蒙生，为何还要看启蒙文章。不过，有什么问题，都到读完再说。”
教学讲拿的厚厚一摞纸张分发出去，每人一份，最后他手里还自留了一份。
这是昨日苏家苏延陵拿来的，是苏子诚的新作，虽无文气，但字字带韵，还内涵天地哲理。
总教习当时看了文章，便觉得精彩无比，直接就要在县学启蒙用。而他这个蒙学教习，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开始研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学所之内，书声琅琅。
而在学所角落的一处座位。
苏子诚睡眼惺忪。
他爹苏延陵昨晚上专门来到县学，把《千字文》拿出。
总教习当时看到还觉得不信是苏子诚所作，可是以文气探查，却发现此文的确和苏子诚千丝万缕。当即便许了苏子诚春闱名额。
苏子诚也是惶恐不安，差点以为被发现了，连带着他一夜都没有睡好觉。
“这苏大给的文章，难道是我自己写的，为何我却没有印象？难道是当时太困，梦里以为是苏大给的文章，其实是我自己写的？”
苏子诚心中不解，却也不敢坦白。反正府城苏家一脉，和他爹渊源不浅，到时去混个春闱名次也行。
…
一直等到众人都读过一遍，教习才开始一字一句讲解《千字文》。
随着教习的讲解。
远在东城的陈生只觉得今天梦中的噼里啪啦声音更响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世一般，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