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与武同在

即便是惨遭断臂之痛，也要起身向前，终于，空手道界的第一天才，他如今——
第二次抵达“音速”！
“你，你是说真的吗馆长？你现在能再一次……”末堂厚圆睁的双眼内瞳孔颤动，这名外表凶悍的男人，当他听到愚地克巳亲口宣布的消息时，欣慰激动地像是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
愚地克巳低头道：“很抱歉一直瞒着大家，因为为了重新实现这一招，我也花费了不少精力，但是，身为神心会的馆长，是不容许失败的！”
好一番豪言壮语！修行时低调谦虚，发则强而有力，年轻的领袖，他的气质让所有人为之折服。
可有人忽然醒过味来：“但是，之前说过的，很严重的代价又该……”
“问得好。”愚地克巳朗声回应，眉心压低神情严肃：“因为第一次接触到超音速的魅力而过于莽撞地闯入其中，那正是为我的不成熟而付出的代价。”
他诚恳反思着：“马赫的墙壁实在太过厚重，起码以现在的我来说，要超越它，还是太早了。”
人体的强度毕竟是有限度的，就算能粉碎瓦片，削除石块，斩断铁丝，但于最尖端的复合材料相比，仍然有所不足。
范马星人的特殊性不可复制，皮可的巅峰肉体更是万古难觅，作为人类，愚地克巳，承认了自己的弱小。
他的拳，无法跨越声音之壁，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行为，仅限于同皮可的一战。
在当时，为了贯穿原人那连恐龙们的利爪尖牙都无可奈何的腹肌，他唯有以命相搏。
而回到人类的世界之中，这份限制便自动解除了。
绝招，奥义，秘技，这些在各自流派中，称得上最强的招式，它们也不光是以“通过苛刻的条件来换取超越一切的威力”这一条为卖点的吧？
拳击中精妙迅捷的组合拳。
地面寝技中，变幻莫测的束缚与反制。
摔跤比赛里，虚虚实实的佯攻与应对。
这些由多重动作组成的高难度技术，难道不能算作“最终兵器”吗？五百年历史的空手道，也不应该仅限于“一击定胜负”的概念吧？
从势不可挡的强力攻击转为“密袭”，减少部分拳力，通过连贯密集的打击将对手的动作全部封锁然后制服。
就是要从这里入手。
因为失去，才懂得更好地利用人体，因为失去，所以才懂得，通过舍弃得来的强大。
“我将不再闯入马赫的世界，而是要降低想象中关节的数量，将加速的过程精简，让它更符合我自己的极限。”
愚地克巳整顿衣衫，肩头圆润腰杆挺拔的身影在光线投射下竟有一圈模糊轮廓显现。
是斗气，向宇的眉梢提起。
他终于调动了武人的意志，气血渐渐沸腾，这也预示着，他将要用出，潜心钻研已久，在历经巨大挫折之后重新调整至最佳的，那个生命中最为耀眼的打击。
不仅仅是超音速拳，而是愚地克巳流音速拳！
呼……
踏步之风在人耳畔回响，身披着“光辉”“祝福”“期待”“紧张”等等光华于一体的愚地克巳，最后一次来到已经破破烂烂的巨大沙袋之前。
“呵呵，果然还是不一样啊，已经心跳过快了。”年轻的大将额间淌下冷汗。
对空挥击，与真实地打中，所产生的效果与反效果截然不同，甚至是相反。
他已经太久没有以拳击中过目标了，在那样的极限条件下，拳头会遭受什么影响，完全不得而知。
安好？还是骨折？或是干脆像之前战斗时那样，扭曲裂开？
我，在害怕失败吗？拳头咯吱作响，愚地克巳的心声如是自问，这一刻，全神贯注观望着这一幕的门徒们，全都感同身受。
“总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吧？”静谧被打破，向宇脸上的轻视已经消失无踪，现在的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为克巳加油打气。“……愚地馆长。”
“OSU！”众门徒全部正身行礼，随后在末堂厚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以标准的正拳架势，将自己的心意隔空打入领袖的体内。
“喝！！！”
正是此时，一道磅礴气势自克巳之身如洪流迸出！他的一声厉喝犹如落雷震动人耳膜，也像是响亮的发令枪，宣告了战斗的开端！
踏步蹬地足尖劈裂木地板，强劲力道反馈向上，克巳整个人因为极速的启动而幻化为影！
第一击，左臂中段掌刀！
松懈整个左半身，关键的节点在于肩头，这一道千锤百炼的手刀，在想象的世界中，从大臂至小臂关节层层分裂，将旋身甩头施加的力道无限增加，于五指指尖绽开一道气流的波光，如同关刀横扫，紧贴在音速的界限之上，携着人类的不屈意志，浴火重生的意念，完全命中了代替了强大对手的沙袋腰间！
一圈声音的爆鸣，以耀眼夺目的球形气浪的形式，向外扩散！
还没完！第二击无缝连接，借助还未消去的旋身之力，原本用于支撑的后腿猛地抬起，木桩般坚硬的大小腿内部，骨节弯折区分，形如一道链刃，带着更强更快的力量，向敌人头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