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路

范德尔右拳微微用力，很快，随着血流“汩汩”而动，只见他的右臂血管膨隆，整只右拳都变大了一倍，色泽变得红黑，隐隐可以看出周围有着狼形状的血气在环绕流动。
他轻轻点出一指，点在地下室的石头地板上，就崩出一个小小的凹痕。
“天呐，范德尔，你是怎么做到的？！”蔚震惊了，她也试着点出一指，点到了桩子上，旁边的积分器显示得分为“5”。
“嘶……”
“慢点！”见蔚牵动了自己的伤口，范德尔不禁摇头。
“我没事！就是手指有点疼……”
旁边，麦罗和爆爆也都张大了嘴巴，一副全然不敢置信的样子。
范德尔接着说道：“今天就先教你们这两招吧，等你们学会了，再教你们剩下的。嗯，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可以解散了。”
“我有！”麦罗激动地问：“我们多久可以达到你的程度？”
范德尔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说道：“没有十年功夫，练不到我的程度。”
“那那那……”爆爆问：“我也可以学吗？”
“都可以。”范德尔耐心地说，还摸了摸爆爆的头。
“可是，范德尔，你之前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质，能够学会，是什么意思？”
“唔，克莱德啊，你说到点子上了，”范德尔点点头，缓缓说道：“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起源吗？”
见眼前的孩子们都是一无所知的样子，范德尔笑了。
“传说，有一条漫游星空的神龙，见到宇宙的空旷而感觉到孤独，于是在呼吸之间建造了这座大陆。”
“大陆崛地而起，连接地狱和星空，打通天和地的门路。于是星星的力量垂落在脚下，于是魔鬼的力量升腾于天上。”
“这两种力量分别叫做星灵之道与魔灵之道。再加上大陆构建之时卷入了宇宙中的地火风水，于是又有了元素之道；大地母亲的意志创造了其上的诸多生物，而这些生物的存在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兽灵之道。”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道路，我也不知道。至少当时那个盲眼的僧人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说‘凡此四道，皆可打通凡俗与超凡之界限’。”
说完，范德尔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们跟年幼时候的他一样，也是那么的无知，无知得可爱，也是那么的稚嫩，像一幅幅空白的纸张，正在染上世界给予的颜色。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道：“我传授你们的拳法就属于兽灵之道，假如有一天，你们有幸进入真正的超凡位阶，也就能跟我一样，在体内融汇出一颗‘兽灵之心’。”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走这‘兽灵之道’。每个人天生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可能更适合星灵之道，也可能更适合元素之道，但是无论如何，孩子吗，你们以后万不可踏入魔灵之道。”
余烟袅袅，房间里，小孩子们还在沉浸在宏伟的古老故事，范德尔已经先行离开。
克莱德率先回过神来，他凭着自己的记忆，演练起范德尔所教的拳法，
范德尔那里简简单单的两式拳法，却是复杂的可怕，克莱德前世就不算聪明，这一世虽也不笨，但也没有一望皆知的地步，他只能勉强回忆起两式各一部分，动作和发力，明显都不是很标准。他照着记忆打了一拳，连汗也没出一滴。
麦罗和爆爆也演练起来，可惜这两个人都没有底子，连重心都踩不稳。
只有蔚，应该说不愧是未来的皮城执法官，峡谷里的女拳强者，天生就有练拳的天赋。只是看过一遍，她竟然凭借自己的本能，给记的差不多了。
看着蔚打的大差不差的样子，克莱德心里直泛酸。可是再酸也不能表现出来，当下请求蔚把自己学到的拳法交给他们。
“小事！”
蔚拍拍胸脯，当下开始演练起来。克莱德连忙拽过麦罗和爆爆一起听讲。
“应该先这样，再这样，最后再那样……”
很快，蔚就把自己也绕迷糊了，只能说，她跟范德尔都不是教徒弟的那块料，俩人自己练还好，一到教人，那嘴笨得很。
好歹克莱德有基础，身子骨也健硕，拼拼凑凑，终于是把第一式囫囵学会了，第二式就学了一半，当下打了一圈，效果非常好，浑身上下都开始冒汗，身体各处都传来酸痒的感觉。
练了几拳，实在是练不动了，这拳法对体力的消耗异常大，不愧是范德尔传授的练法。克莱德伸了伸懒腰，看到蔚还在练拳，嘴角不禁扯动了一下，实在是太羡慕了。
至于麦罗和爆爆，却是也在练习，可惜的是两个人都还没有找到门径。麦罗还在坚持，爆爆已经有点气馁了。
她蹲坐在地板上，嘟着嘴巴，羡慕地看着蔚练拳练得浑身冒汗。
说来蔚的体质也是奇特，明明受了伤，自己却不知道疼，还练得这么生龙活虎的。
克莱德走过去，指导她说：“爆爆，你刚才的发力不对，应该这么做。”
说罢，演练起来。他踏出右脚，身体猛地前倾，右腿和左腿之间成了一个三十度的夹角。
爆爆试着练了一下，可惜，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最大只能打开到九十度，而且一旦这么做了，底盘就会不稳，险些就要摔倒，还好克莱德接住了她。
克莱德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小萝莉，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只好安慰道：“没事的爆爆，慢慢来，你才五岁，还没长大呢。”
爆爆闻言，更伤心了。看着即将哭出来的爆爆，克莱德夺路而逃。
来到街上，此时接近半夜，可祖安就是这样，越晚越热闹，路上行人、商贩不绝。
突然，一个商人带着一只石甲虫，正在不远处叫价：“卖石头虫！九十金齿轮一只！不还价！”
他声音都已经有些嘶哑了，看旁边也没有其他的货物，只有这只石甲虫孤零零地被锁在木箱子里，它还在不时冲撞着围栏。
克莱德眼睛一亮，当时就跟了过去，装作识货的样子，老气横秋地问道：“这是什么石头虫，怎么值九十金币，我看啊，也就值一个金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