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曾经

拳，如巨锤冲击。
身，如饿虎扑袭。
二人忽然就转变了战斗方式，从一开始的激烈碰撞，到现在的闪转腾挪。
双方有来有往，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论起观赏性来说，这场战斗，不需要特效就可以直接用作现代武侠片。
葛伦挥舞起拳头，快速一个健步就冲将上来。而大熊则是灵活的一个360度转体，让对方的拳头擦着他的身体过去，与此同时他则是将对方的手臂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另一只手就趁此时机快速给了葛伦几记重拳。
战斗，本就是瞬息万变，要抓住所有时机来进攻。
不管是比赛还是街斗，只要你攻击的频率够高，打中的时候更多，你就更占优势。
这几拳很快，力道方面就稍微差了一些，不过即便如此，这每一拳的力量也足够让一个普通人断上几根肋骨了。
葛伦明显也不好受，顿时处于了被动状态，不过他到底也是曾经叱咤青夏的狠人，挨了几下之后，也是硬扛着大熊的拳头猛然挺身抱住了他，随后用上了小孩子打架似的摔跤手段。
最朴实的招式，往往也是最实用的，葛伦这一下占据了主动，骑到了大熊的身上一顿猛抡。
远处，马向阳躲在一面墙后面，悄悄观察着这方战斗的情形，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时候，处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那面他本来要去敲响的门，悄悄的开了。
房中的灯没有开，黑暗中只有一个阴影，在慢慢的靠近。
而时刻关注着战场的马向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动。
电梯上，王峰默默的看着数字跳动，一言不发。
白落秋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王峰没有回头，但却清楚的察觉到白落秋的异样。
“没什么。”白落秋摇了摇头。
她还是时不时的将目光对准王峰，这张脸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要消瘦沧桑了许多，他的脸上也是续上了细密的胡子茬。
他的眉头总是皱着，浓密的眉毛几乎挤到了一起，高挺的鼻梁似是一道山脊，将深陷的眼窝分开，令那一双眼睛更加的深邃。
她总觉得王峰跟过去有些不同，至于具体有什么差别，倒是有些说不清楚。
是因为瘦了吗？还是变的沉默了？没有以前那么贱，那么讨人厌了？
可是，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讨厌他了呢？
白落秋扭过脸，看着不锈钢电梯墙上模糊的倒影。
这是一具真正的身体，是她一百多年以来第一次拥有身体，也是第一次离开镜子，以一个人的身份存在。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不能离开吗？
当然不是，如果她想，他几乎可以去任何地方，可是她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在一面镜子里活了一百多年。
或许，不是不能，是不愿出来吧。
因为这个世界曾经伤她太深，所以她选择用一面镜子挡在她与现实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