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窑洞延伸设想

陈然着急切换画面，画面里是一片荒凉的戈壁。他要重新创造，确切地说是在有思路的前提下重塑。
坐在前面的包云拯和两边的马小云以及拉尔特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止是他们，小刘还有小宇，包括后面的学者以及记者也都在疑惑陈然的骚操作。
虽然是临场创新发挥，但多年的讲台经验并没使他太过慌张，反而十分沉着冷静。
只见陈然将一个支柱插在地上，但并没有插太深。
“如果需要稳固的地基，那何不直接查个支柱呢？当然也并不仅仅是插个支柱那么简单，我们可以把房子盖地下……”
陈然一边自信地说着，一边用手把玩放大柱子，柱子逐渐行放大透析，人们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柱子，那分明就是一个连接地上地下的方形建筑楼，那管道正是楼房的外壳。
“爸爸在挖地窖！哼，就知道剽窃我的创意。”窗外的小宇赌气道，这点太像他妈妈了，但凡发现书籍内容被剽窃，律师团跟上。
但陈然这分明就薄弱些了，因为所有的建筑理念都是基于前人。当然安雨梦也并非全部原创，早年就有人说过，现在所有文学故事都是对莎士比亚的拙劣模仿，但她就是高傲，且能打赢官司。
“……黄土高原自古以来有窑洞的设计方案，有时候深入地下不失为一种创新。我们可以以此为依托，但下面并不止一层，可以盖很多层，同时稳固性也会大大增加……”
紧接着，便是数据的模仿验算，给出的计算可行，能多深入地底几层。讲完之后，陈然暗自欣喜，但还是保持冷静谦和态度，更何况谁知道这会不会入大家的法眼呢？
人们相视讨论，虽然不是很激动，但这方案也确实可行，规避安全风险的情况下增大了上方建设体积。
但大家还是不敢吱声，因为没有问题的话要等包云拯先回答，只有安全问题解决才能谈论发展学习和推广。
包云拯仔细分析着计算结果，沉思片刻，最后坚定地说，“这方案还可以，国家安全部可以同意审批。”
“陈工，如果上来就拿出重头戏我也不会减少预算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建筑完全可以增加预算，我愿全力资助，助力我国乃至世界对戈壁的建设。”马小云激动道，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因为这不禁是个赚大钱，还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投，绝对跟投，马哥都发话了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项目如果你负责我翻倍投资。”拉尔特义正言辞激动道，随即变得软弱，“话说马哥给我留点机会。”
“呵呵，没意思！我要去看敦煌模型。”小宇嗤之以鼻，扭动着身子被小刘放下来，现在的小刘好像成为了小宇的助理似的。毕竟气质在这摆着，但他并不像父亲那样软弱，而是坚毅，和母亲一样，这气质如果不是有能力支撑，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记者们也跟踪报道，镜头指向讲台，陈然一脸兴奋且严肃。这记者们所处的网站虽然几乎没人，因为能源太贵，而且这并不是科研类或明星类节目，但现在的媒体人也要混饭吃，是没办法的办法，总比没人的网站要好。
“可是陈然先生……”后面有人举手道，声音在掌声中几乎淹没，但举得手还是被陈然看到了，就好像在教室里点到同学一样，还是很好看清的。
“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陈然伸手迎接，周围的掌声和记者报道的声音逐渐减弱。
那人缓缓站起，他是个年轻的小伙，相貌还算英俊，眉头紧索，一身休闲装，看样子像个学生。
“好像又有意思了，我要回去！”
此时刚刚从小刘怀里抱下来的小宇，敏锐地察觉了里面的情况，果断分析出有情况，站立细细一听，果然有情况，拉着小刘的手就要回去。
陈工的儿子的话小刘也不好拒绝，而且还是孩子，更何况那身上的领导气质也令他折服，他享受那种伺候领导的感觉，比伺候陈然的感觉好多了。陈然就不想个领导，比起上级他也确实不是领导，只是个卑微的挂名建筑师的打工人罢了！
“您这种方案确实可行，无论安全还是商用，但正因为您极力考究这两个点，您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可行性……”
众人似是而非地看着青年小伙，媒体也将摄像头对着青年。
“……您的这种方案最大的问题便是下面窑洞也可以说是地下室的挖掘，如果单单挖掘一两层也好，但是挖掘几层的话着实太浪费能源了，根据能源保护提倡，虽然这合法，但大规模这样建设的话对人类可持续发展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说完，青年便坐下了。一针见血地指出优点和缺点，确实令陈然难以接受。不止是他，在场的其他人包括场外的小刘也都一阵唏嘘，只有小宇小嘴露出了些微笑意。
“那我们可不可以不挖太深呢？就挖一两层，或者说挖三四层，在下面的多采用点传统打地基的方式。”拉尔特看看包云拯和马小云疑惑的脸，又看了看台上陈然疑惑的脸说。
“那还不如直接不打地基呢！”马小云轻描淡写直接回绝，“要打就打十几层，不打直接干脆不打或者只打一层。”
“不可以！”包云拯上报方案后言辞喝道，“这对能源的消耗太大了，总部联系能源部说明情况，即使安全部给予同意，能源部也根本不会对这方案提供任何能源。”
现在的能源比过去要宝贵多了，且只有我国拥有，为了人类可持续发展，计划能源就显得尤为重要，这里的能源自然是重工业能源，也就是可燃冰。轻工业能源太阳能风能那就随意了，随便糟蹋都没人管。
但这重工业能源却不然，他是人类往前发展的方向，且有限，随便浪费就是违法。
现场一时陷入僵局，大量的人都走了。马小云再次询问还有没有方案，陈然无奈地摇摇头，他已经很尽力了，他的戈壁建筑师道路也算毁了！
有多大名气，开多大会，就要承受多大的风险。
包云拯见况片刻收拾收拾东西走了，拉尔特也跟着着急走了，马小云起身看了陈然一眼，临走又看了陈然一眼，他很少看中某个人，但陈然确是他见过最执着的人，曾经建设可不是为了名气，那是豁出去命搞建设，那就是梦想，那就是人生，可现在却可能毁了。
“陈然先生，如果还有新的方案可以再考虑合作。”马小云说，他不想看着一个用命坚持工作的人这样失败，不管会不会堕落。一句话可能很简单，但却不至于让他失去希望。尽管这是现场直播，尽管这是戈壁建筑师最大的痛苦时刻，不成功便成仁，陈然没成功。此刻他多么想哭，但不可以！
小宇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愁绪看着陈然，陈然根本不敢直视任何人，他的人生可能就这样摧毁了，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要让小宇看到？这是个坏的榜样。
他很愤怒，很生气，很自责，很无奈，但无能为力，他不能发火，不能暴怒，孩子在看着他……不孩子没看他，而是在看后排一个正襟危坐的青年，一切并没有结束。
啪啪啪……
等众人散的差不多，后面一个戴着眼镜中山装男子才鼓掌，“精彩的创意，地球确实不适合，但可以用在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