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本格

源四季的进度很顺利。
虽然在落笔前期有些生涩，可一旦熟悉了原著的风格之后，对《赌博默示录》的漫改小说就只剩下持续不断的书写了。
在写秃了不知道多少根铅笔之后，第一卷上下两部，希望号与星际酒店的内容便全部完成了。
画下最后一个句号之后，源四季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河内学姐也同样松了口气。
“结束了！”
“结束了吗！”
说着，河内学姐便从桌上拿起了笔记本，自顾自的阅读了起来。
源四季抬头，在这个角度下刚好能看到少女被笔记本遮掩的上半张脸，额头轻垂的刘海让源四季不禁回想起《挪威森林》那令他印象深刻的一句：
“她的直发散落在我的下腹，配合她的嘴唇动作来回摆动。”
那样会痒吗？
源四季撇开了视线，强迫自己想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开司君……实在是太可怜了！”片刻之后，河内学姐合上了笔记本，眼眶泛红的看向了源四季，“他明明，明明是想要帮助大家，可是他自己到头来却……”
源四季道：“你只看到了他帮地下的那群流浪汉赎了身，却忘记了他在赌桌上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赌注时候的疯狂……我说啊！学姐，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哦！赌博的理由或者高尚或者卑鄙，他们真正追求的，只是在赌桌上把自己的一切都当做筹码抛出去的那一瞬间的刺激而已！”
河内学姐用手指擦了擦眼睛，微微摇头没有说话，显然对源四季的说辞不以为意。
于是源四季加重了语气道：“肾上腺素成瘾症，美国那边是这样称呼这类人的哦！”
这个名词河内学姐第一次听到，但望词生意，她大概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肾上腺素……成瘾吗？”
“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肾上腺素是进化带来的兴奋剂没错，理论上应该是无害的……但既然是兴奋剂，自然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依赖上其产生效力的那种感觉，所谓的追求刺激，其实也就是在追求自己的生命遇到危险时身体分泌出来的肾上腺素罢了，开司也是这么一个人，只不过相比起那些单纯为了自己爽而追求刺激的人来说，开司有了一个更加高尚的理由罢了！所以学姐，你也大可不必去为开司落泪……像这样一个游手好闲妄想着靠着赌博一夜暴富的家伙，能让他最后拿到几十亿的钱才是最不可原谅的吧！对于那些努力工作的人们来说？”
“唔……”河内学姐低下了头，有些沮丧道，“虽然作为一个读者，我确实是希望开司能够赢下巨款，但源君你说的没错，那样的话对于辛苦工作的大人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源四季仰躺回了椅子，视线看着天花板，有些深远道：“虽然这社会上充满了不公平，但至少在我的小说当中，我还是希望开司最后的结局就是如此……这就是我的浪漫！”
“噗嗤！”
河内学姐红着眼睛笑了起来：“听起来好厉害哦！源君！”
源四季歪头看她：“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我在发光？”
河内学姐作势凑近了源四季，明晃晃的大眼睛左右打量了源四季一番道：“一、点、都、没、有！”
源四季摆手：“看来你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啊！等一下！”河内学姐轻轻抓住了源四季的右手，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绢开始擦拭了起来，“都被蹭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