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俱欢颜

少女就这样淡然的开口，众人都明白，她口中的公子是谁。
那是天道之子，站在这个时代顶端的人，他的成人礼，让这个时代动荡。
无数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前来，一人大道，鸡犬升天，更何况那是天道之子。无数人想当王澜的狗都找不到门道，这个人，公子竟然派人来问他。
许多的人都觉得这是一种恩赐。
但更多的人知道这是一种侮辱。
这代表着一种漠视。
你很努力，你很优秀，你终于有了当狗的资格。
你或许在他人的眼中是天才，是惊才绝艳之人，但在我这里，你只能当一条狗。
虚影逐渐凝实，化作一个清瘦的男子。
男子书生打扮，腰间佩剑，身姿挺拔，傲然屹立于湖面。
“书生李然，不愿当狗。”
李然的答案并没有出乎众人的意料。
他站在那里，书生气凛然，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当狗。
“倒是个秀气的状元郎，就是不知道耐不耐用。”
有人讥笑出声。
说话的是一个漂亮的妇人，这个妇人一袭红衣，手托着腮，胳膊肘抵在船沿。
那是九仙宫的仙子，她以前是叫禅仙子的。可惜参错了禅，后来，人们叫她缠仙子。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境界，因为和她交过手的人都败下阵来。
众人看着缠仙子调戏李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只不过被缠仙子扫了一眼，这些人便吓得腿都软了。
“若是不愿，龟先生便把他从寻天之境打下来吧，今日是公子的喜事，公子不愿见血。”玉烟儿清冷开口，说完便转身离去。
老龟满口应承下来。
众人默然，缠仙子也惋惜的看了一眼李然。
所有的人都明白，从寻天之境跌落的后果，寻到自己的一片天，本就是千难万难，这个时代生灵不计其数，然而能够走上寻天之境的人并不多，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因为自己的一腔热血，竟然将后路都输了。
什么新时代，旧时代。
站在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少年心性，终究是落了下乘。
天道之子的规矩，破了就要付出代价。
勾陈天帝远远的看着，开口：“话本故事里，这样的天才，是不是都会逃出生天，然后卷土重来？”
“怎么，惜才了？”玄天帝揶揄，“要不去保下他。”
“哈哈，我可不敢。”勾陈天帝打了个哈哈离去。
玄天帝也离去了。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老龟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寻天之境的小子，怎么会有机会在他的手中逃脱。
年轻的时候，玄天帝也曾骄傲，也曾痛斥这世间的不公，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撞到后来，才明白原来的自己，更像一个傻子。
只是这些道理，他年轻的时候，永远不会懂。
后来，他懂了，所以他能站在这里，而那些不懂的人，被葬在了那个时代。
......
中心岛。
一个山清水秀的院落中，王澜正老神在在的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
这躺椅是某种不知名的灵木制成，躺在上边，整个人的身体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舒适至极。
一个清秀的少女的正笨手笨脚的剥着葡萄，少女的葡萄还没剥好，就被一个修长的手指夹了过去。
少女还没反应过来，那修长的手指便又伸了过来，在少女的脸庞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王澜一直觉得，从样貌上评论女子，是不得体的。
少女，看灵性。
女人，看韵味。
很显然，母亲的眼光很好，眼前的少女灵性十足。
“你要是剥的再慢一点，我就吃一颗掐你两次。”
少女气急，“你把烟儿打发出去就是为了能掐我两下嘛！明明出去装威风这种事应该玄天宫宫主来的！”
“呦呦呦，玄天宫宫主不会剥葡萄，说出去不怕人笑掉大牙吗。”
王澜轻车熟路的把手指上的水渍抹在气急败坏的少女衣服上，接着拿起了一颗葡萄，轻轻的一捏，葡萄皮裂开，王澜熟练的把葡萄递道了少女的嘴前。
少女疑神疑鬼的看着王澜，满脸写着你能有这好心，然后冷不丁的一口咬过来。
然后......
葡萄没吃到。
王澜眼疾手快，把葡萄收回了掌心，少女一口咬在了王澜的手指上。
奸计得逞，王澜正准备开怀畅笑，但转眼间他的脸色就变了。
眼前的少女不仅没有嫌弃的放开嘴巴，反而得意的越来越用力。
王澜甚至都能有自己的皮肉被咬开的错觉。
“错了错了！洛洛！洛洛！公子错了！快松开！”王澜叫唤着想收回手指，但玄天宫宫主徐洛可不愿意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