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初战李自成

听到高一鸣的话，地的妇女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高一鸣这才去扶她，但一碰到她的手，就觉得这妇女身很烫，显然是在发烧。
这么虚弱的时候发烧，恐怕是很难救活了。那个妇女见儿子有人救了，身体一软又倒在地，似乎所有的力气就要用完，虚弱地说道：
“将军救我儿...大恩德...”
高一鸣问道：“你是遭旱灾了么？”
那个妇女已经迷迷糊糊，眼看就要昏过去。
“闯王抢了我的粮...杀我丈夫...”
话没说完，这个瘦弱的妇女就昏了过去。
高一鸣叹了口气，暗道这么虚弱的高烧病人怕是救不活了。不过他还是让军医派人过来，把妇女抬过去救一救。
高安看着昏迷的妇女，叹了一口气，说道：“闯贼军粮全靠劫掠，有粮时候还好，没粮时候就劫掠乡里。刁滑奸民见了贼来就从贼，倒是欢迎闯贼。不愿从贼的老实百姓则要被抢劫一空，甚至丢掉性命。”
“先遭旱灾，又遭兵灾，实在是可怜。”
高一鸣点头说道：“这次一定把李自成打趴下，不让他再为祸中原！”
李自成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不过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身材不甚高大，但下巴留着密密的胡须，看去颇有威严。他的鼻梁很高，一双细长眼睛向斜着，让他的面孔看去有些凶悍之色。
此时在中军大帐中，李自成把日日戴着的毡笠放在腿，穿着缥衣坐在众将中间，默然不语，都是因为高一功传回信息，在五龙镇驻扎了一万多明军全都是使用火铳跟火炮的部队，他们发起一次试探攻击，不到半个时辰，先锋部队三千人损失殆尽，至此高一功郝摇旗就带着队伍后退三里安营扎寨，不敢贸然出兵。
牛金星吸了一口气，说道：“闯王，本来这八大王张献忠在四川湖南拖住十几万官军，正利于我们在河南发展，形势一片大好。没想到如今几万官军拥到河南来，还击败了刘宗敏，形势实在是不妙。”
李自成的侄子李过大声说道：“闯王，这高一鸣一战就击败了刘宗敏，势头正劲，我们还是不要和他开战为妙。”
李自成的大将袁宗地却大声说道：“黄口小儿！怎能如此胡说？我们好不容易聚拢了三十万义军，能不打？对方才一万多人怕个鸟毛。”
眼睛一翻，贺锦也是大声喝道：“我们连洛阳城都能攻下，就这么怕高一鸣的兵马？”
李过大声说道：“这高一鸣是什么来路，我们都还没搞清楚，贸然出击只怕是要吃亏的，毕竟这次我们才带来了十万人马，二十万大部队都还在洛阳。”
袁宗第将大刀一横，说道：“不杀一杀，怎知道谁雌谁雄？”
李过冷哼了一声，骂道：“莽夫！”
袁宗第大笑一声，站起来把手拍在李过的肩膀，大声说道：“我袁宗第确实是个莽夫，若不是莽夫，怎么一心随闯王在官军堆里厮杀？”
两人还要争论，却被李自成打断了。李自成挥了挥手，示意袁宗地和李过不要再吵。他看了看牛金星，问道：“牛先生觉得此番该退还是该战？”
牛金星刚刚入伙，本来没什么资历。不过他是举人出身，是闯军中少有的文人，所以被李自成高看了一眼。李自成为了表现自己礼贤下士的姿态，遇到大事都要询问牛金星一番。
牛金星琢磨了一阵，含糊地说道：“此事颇难抉择。若战，则有全军覆没之风险。但若是退的话，只怕是军心不稳，到时候便大势去矣...”
牛金星思索片刻，拱手说道：“闯王，如今若是不战而逃，我们收拢的饥兵恐怕要全部逃掉，我们声势将大减，恐怕只能躲入山中。但若是去鏖战，又有全军大溃，被明军追杀的风险。”
李自成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牛金星继续说道：“高将军传信回来说明军中以步卒火铳手为多，骑兵不多。不如我们多把军马留在辎重老营里，去和明军决战。若是胜了，自然是好。若是败了，我们的三千塘马带着老营的军马转身便逃，那明军也追不我们。”
听到牛金星的话，众将都沉默了。此时此地，恐怕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李自成想了想，点头说道：“便依军师的，把军马多留在老营中。万一败了，我们便逃入山中，再蛰伏一年。”
有了决定以后大军迅速前进，很快就跟高一功郝摇旗的部队汇合了。
高一鸣站立在一个城楼，用望远镜观察李自成的兵马。乌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十万余人，那一眼望不到边际，这才真是人山人海。
李自成的贼兵大多是从贼不久的新兵，大多数身都没有盔甲，唯一的武器是一把长矛或者大刀，十分简陋。有几千人骑着马，身穿着铁甲，似乎是押阵的老营。这些老营列队在无甲的饥兵后面，起着督战队的作用。
这些贼兵整体看过去没什么战斗力，列的队列稀稀拉拉，没什么阵型。高一鸣暗道这年头明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低下，洛阳城的防守实在是空虚，竟被这样一群刚刚聚在一起的贼兵攻下。
闯军的队伍中有三十多门虎蹲炮，大概是从洛阳缴获的。不过这种小炮打不远，估计顶不住自己炮兵的一轮齐射。唯一能让人注意的是闯军中旗帜很多，在春天的风中猎猎作响，似乎代表着这支起义军颇高的士气。
刚刚成军，就打下了大城洛阳，就能杀入福王府中劫掠一番，确实激动人心。
看着正在集结的闯军，高一鸣立刻下令全军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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