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飞蛾扑火

“你唱得真好，就是有些紧张。第一次登台吗？”
正当樱井小暮努力平复情绪时，仅与她一帘之隔的“化妆间”忽然传来了一道温和清脆的声音。
正当她迟疑对方是不是在与她说话时，那人又继续道：“坂东玉三郎的《杨贵妃》，我以前很喜欢。”
“那现在呢？”
樱井小暮的心不知为何忽然平静了下来，语气随意得就像故人白发相逢，追忆往昔。
“现在……”源稚女故意顿了顿，而后笑着说：“也很喜欢听。”
樱井小暮敏锐察觉到对方在喜欢后面加了个“听”字，嘴角不自觉上扬出一抹明媚的弧度。
“待会加油……”
看着镜子中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人影，樱井小暮突然笑了：“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谢谢。”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
不同的是，樱井小暮已然知晓坐在旁边隔间中的，就是她本次人物的目标——源稚女。
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磁带，樱井小暮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作为猛鬼众的新人，她这次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源稚女演出用的磁带，替换成王将交给她的、潜藏着某种特.殊音频的录音带。
虽猜不出首领的用意，可樱井小暮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一行动不但会毁了这场毕业典礼，更有可能影响源稚女的一生。
而就与她一帘之隔的源稚女则没有那些复杂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把樱井小暮当作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同学，仅此而已。
老实说，樱井小暮的唱段其实算不得专业，毕竟她只是仓促习练过短短一段时间，还谈不上有多么高深的“境界”。
之所以能够赢得那么多的掌声，主要还是依托年轻女孩的青春魅力。
可饶是如此，她的轰动表演还是在无形中给源稚女带来了一些斗志和压力。
毕竟是少年人，他的心里也生出了一丝想和对方比试一番的冲动。
望着镜子中美艳端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源稚女开始默默思量：
京剧到底是一群人的艺术，自己单枪匹马，也只能抽出一些片段唱词来演绎，这又何尝不是对艺术的一种亵渎？
倒不如临时改变节目，以他如今的扮相和嗓子，和那一曲京歌正是绝配！
脑海中浮现出临时改换节目这个“大胆想法”，源稚女的嘴角不自觉勾勒起一抹笑容。
“泽村老师。”源稚女脆声呼唤道。
“怎么了，稚女，有什么要帮忙……”
负责在后台帮忙的音乐老师，听到源稚女的呼唤掀开隔帘一角，刚巧对上镜子中那对动人心魄的眼眸，恍然出神一瞬。
“老师，我想临时更换节目。”源稚女轻声说。
“嗯！”泽村老师下意识点头，可当反应过来后，马上表示疑问：“嗯？”
“刻录着音乐和声的磁带就在我包里，麻烦老师了。”源稚女请求道。
“这……”泽村原本还想劝上几句，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鼓励道：“加油，老师很期待你的表演。”
“嗯，不会让老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