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身子卖了也值了！

长安繁华，在于喧闹的街坊、拥挤的人潮，各式各样的人物与各处地方的游客齐聚一堂。
今日适逢登仙台再启，长安更加人声鼎沸。张府的马车自打东门入了长安后，便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无奈，张靖平与袁青等不及了，他们直接跳下了车。而后张靖平却到朵儿所在的那辆单独的马车前，拽着车夫的脖子交代一句：
“不要停！直接去皇宫！将车内的小娘子带去花开坛！”
“好嘞少爷。”
车夫应下要求，吆喝一声将马车赶进了边上的小巷。
望着马车远去，先前笑得脸色通红的张靖平与袁青咧嘴一笑。这妮子走了，耳边定会少去许多嘈杂。否则要是让她发现卞和被自己给中途丢下，绝对少不了大哭大喊。
“走了！”
安排完朵儿，张靖平整理好心情振臂一挥随即出发。袁青比他显得还要兴奋，还在这大街上就跳动起来好似热身一般。其余大虎和另一个孩子也是这般。
这俩孩子当然注意到了卞和不见了，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先前在马车上，他们早就看到了张靖平做出的手脚。
而且，对这俩孩子来说，前方的是才是更要紧的事。
咚！咚！咚！咚！……
皇宫方向，有甲士擂鼓阵阵。鼓点不急不缓、沉稳有力，一是提醒时辰将至，二是为所有正欲向登仙台冲锋的孩童们助威。
不约而同的，长安城今夜所有聚集至此的人们都抬起头，一起望向皇宫的方向。
皇城之中，大明宫前，一栋参天耸立的高台被缓缓点亮琉璃灯盏。
那黑暗的事物自下而上一片片的亮起，逐渐显现出它震撼的身姿。
朱红的大高台，高过这凡间的一切楼阁。高台之上，帷幕笼罩之地定是站着数位飘渺神仙。
俯瞰长安众生，眼中狂热之光瞬间盖过了城中的大小灯笼。
还在，等什么？
“冲，冲！！！”
“开始了！！！”
“冲啊！！！逆天改命就在此刻！！！”
疯了，都疯了。也难得不疯，难得冷静。只要冲上那高台，长生不老、人间富贵，都信手拈来！
人群一涌而去，不需要牧民鞭挞，便撒蹄狂奔。
张靖平是里面最疯的那一批，他张牙舞爪的往前扒拉，他自觉喝了好几年的妖血早已是同龄人中无敌。
他从未遇到过敌手，卞和也已被抛之脑后。那小子，定是死了！
而自己，注定成仙！
“谁能挡我？谁能挡我！?”
大吼着，张靖平两眼一瞪，直往前扑。
砰！！！
忽然一声巨响……
原本一往无前的张靖平，被一股巨力打了回来。张靖平被打的头昏眼花，忍着难受半爬起来，看到前面一个与他一般大的世家子弟逐渐远离。
“别，别想跑！”
“滚开！别挡着本公子的路！”
砰！
再一击，只闻背后巨响，而后一阵剧痛。
再然后，张靖平惊悚的发现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他对原先身后的地方惊鸿一瞥，只见那里同样有个所向披靡的小孩，只是那小孩，远比自己要小……
“不可……能……”
砰！
他落在路边的地面，看着人潮擦肩而过一波又一波。
“别，别走……”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时不时将他踩个昏天黑地。袁青他们早就不见了，哪管得上自家公子。张靖平便在路边一次又一次挣扎着爬起，又一次次倒下。最终，被哪来的一记黑脚，径直踢回了小巷……
张靖平再醒来时，巷外的世界变得清净了许多。他从地上爬起，在原地徘徊着彷徨无措。
一瞬间，张靖平想到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
张靖平握紧拳头，脸色狰狞。他才不会信那个老东西的话！就是因为那个老东西，自己……失败了……
不！
不！
没有！
自己没有失败！现在冲出去，照样可以抢先登台！
对！
想到这里，张靖平一咬牙，想要奔出小巷。可是下一刻，一道煌煌仙音，打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今日登仙台，便到此罢。”
“回！”
恍然，一阵狂风而过，天上多出了许多孩童倒飞而去。
张靖平也被猝不及防吹倒，再次瘫倒在地。
“啧啧啧，可怜。”
小巷中有一声嘲笑，让本就心情复杂的张靖平顿觉羞愤不堪。这声音异常熟悉，但张靖平无意去管，他一捶地，恨恨而道：
“笑吧，笑吧！怪那个老东西……让我落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