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芝兰玉树的少年

从四方大药房出来，夏禾正准备上轿，不经意地往前方瞥了一眼。
但见那里有一家很气派的酒楼，牌匾上苍劲有力地写着‘如意楼’三个字。
酒楼的生意很好，门庭若市，客人往来络绎不绝。
酒楼的二楼，有两扇窗户是打开的，夏禾随意扫了一眼，只见其中一扇窗户前坐着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
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眼里星光璀璨。只见得他嘴角微微一扬，粉唇仿若拈上一朵繁花，似笑非笑间，繁华绽放，灿烂无比。
夏禾觉得自己的视线极好，隔得这么远也能很清晰地看到他耳垂上那如米粒大小的一颗红痣。那一点红妖艳地垂在他如玉的耳垂上，灼灼其华。
“小姐。”翠柳见她一个劲儿盯着前方发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是如意楼。“小姐可是想用膳。”
夏禾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刚才吃了那么多零嘴，哪这么快就饿了。”
翠柳过来扶着她上了轿子。
“回吧。”
翠柳给她放下轿帘，让轿夫起轿。
没走两步，夏禾又从里面挑开帘子，视线落在如意楼上。
翠柳见了，对她说。“小姐，奴婢听府里的人说，这如意楼可是咱们京都最好的酒楼呢！就是里面的东西极贵，也很难等到位置。”
夏禾没回话，等轿子抬过如意楼，才把轿帘放下来。
同一时间，如意楼二楼的天字号房里。
夏禾之前看见的少年手里正优雅地端着一杯茶，即将到唇边，却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越过窗户落在前方的一顶轿子上。
“爷，可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身后的侍卫青一立刻警戒起来。
“没事。”夜九才一开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青一见他咳嗽，立刻将手里的锦帕递到他手边。
夜九接过青一递来的锦帕，掩着嘴咳嗽，本就苍白的脸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爷。”
他身后的青一和陈掌柜紧张地看着他。
“无碍。”
待到平静下来，他收了锦帕，将其放进衣袖里。
陈掌柜此刻更加紧张了。见自家主子终于停了下来，赶紧端起茶杯给他漱口，并用玉杯亲自接住漱口的茶水。
等一切处理好，又亲自给他换了热茶。
夜九拿起桌子上的账册随意翻看了两下，就搁了回去。“你做得不错。”
陈掌柜一听，终于没那么紧张了。脸上挂满笑。“能得爷赏识是奴才之幸。”
“咚，咚，咚！”正说话间，三声敲门声响起。
陈掌柜去开门，门外是端着托盘的小二。他接过托盘，亲自端了过来，逐一将里面的吃食一一摆在夜九面前的桌子上。
“爷，这是咱们如意楼刚准备推出的两道点心，翡翠玉如意和碧海星空；以及三道热菜，吉祥如意卷、五福临门和节节高升；还有这四宝蔬果汤。”
说着，弓下腰，恭恭敬敬地为夜九递上筷子。
夜九每一样都浅尝一口，然后把筷子放下，接过青一递来的锦帕轻轻擦了一下嘴角。
陈掌柜禁不住看了青一一眼，脑中满是困惑。
青一身上到底给爷带了多少锦帕？！
“差强人意。”
陈掌柜一听，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