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十三王爷被贬为庶民

柳七娘忧心忡忡，虽然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也不会影响到她成亲。
眼下离成婚之日越来越近了，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给王爷带来影响。
七娘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今晚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十三王爷被贬为庶民，收回王府宅邸，家产全部充公，大姐也受连累，被送进教坊司，因不甘受辱而自杀。
第二日一早起来，七娘就出门去见王爷了。
凤清宴下朝回府听说七娘来见他，昨日柳锦羽回柳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心下一沉。
他并不希望七娘为十三求情，在他看来，这样贪得无厌的人继续留着就是祸害。
另一方面，十三跟七娘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感情，他虽说不在意，但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心里的疑问由七娘亲自解答，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他不想做胡乱猜测然后误会七娘那种鲁莽之事。
凤清宴一进门，七娘本欢喜地准备迎上去，可他那身低气压愣是让她刚要抬起的脚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凤清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他知道自己板着脸的时候很吓人。
见他这样，柳七娘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开口了。就算王爷没说过他与十三王爷之间的感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爷看不上十三王爷。
她怕自己开这个口会消耗掉王爷对她的情谊，也担心王爷因此与她有隔阂。
犹豫再三，柳七娘终是笑了笑摇头：“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七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地疼。
她以为在王爷面前，是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的，可如今她却还是要看王爷的脸色，担心王爷会对她有意见。这种感觉不对劲。
凤清宴明知道她来的目的，见给她机会解释，她又不说，心里有些不得劲。“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他还是想听一听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柳七娘见他这么问，想到自己昨晚做的梦，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十三王爷因为私吞国库的银子而被贬为庶民，我姐姐被送入教坊司，不堪受辱自杀而亡。”
七娘还是提到了十三，凤清宴失落之余却有种了然的感受，毕竟之前十三对她还是不错的，换个角度想，说明七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不该心胸狭隘去随意揣测七娘的心思。还是听一听她怎么说吧。
“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我姐姐跟十三王爷尽快和离？这样十三王爷被贬，我姐姐才不会收到牵连。”虽然柳锦羽从前喜欢看她笑话，欺负她，但在外面，不得不说她还是一个好姐姐的。
碰到有人言语轻视她，从来都是不假于色地回怼过去，至少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维护自己这个庶妹的。
凤清宴以为她要求他帮十三，却没想到是想让他帮柳锦羽。心里突然就好受了：“为什么要帮她？她可没少欺负你不是吗？”
“可她在外人面前还是维护我的。如果她落入教坊司，世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妹妹，我嫁给你这件事没到尘埃落地那天，都是未知数，不是吗？帮她也是在帮我自己。”柳七娘替自己的行为找了个令人心服的借口。
七娘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其实她不开这个口，凤清宴也已经想好了如何替柳锦羽脱罪。
“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只需要等我去迎娶你过门。”凤清宴心里释然，脸上也恢复了笑意，眉眼都是对眼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的欢喜。
“好，任何时候，你说的话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颗定心丸，我可以放心告诉你我的想法，我的秘密，谢谢你！愿意对我这么好！”柳七娘突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感动，上前抱住他。
从未与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凤清宴，面对七娘的主动，浑身僵硬。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在这个时代是比较大胆的，柳七娘很快就松开他，见他脸颊飘起了可疑的红晕，怕被他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赶紧解释道：“你是被我抱过的第一个人，我平时不这样的。就是一时太感动了，想要谢谢你……”
越解释越乱，算了！
柳七娘内心一片慌乱，面上却还要故作镇定：“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得不说王爷的速度果然很快，她昨天才去找他，今天就传出了十三王爷要休妻的消息。
震惊众人，毕竟十三王爷与王妃才刚新婚完没多久，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室休妻这种事也是从未发生过，不管怎么样，为了脸面都会将夫妻不和的消息压下去。
柳七娘要的是和离，可不是休妻，但怎么也好过大姐沦落到教坊司。
所以这件事情她不插手，静观其变，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十三王爷休妻的消息一出没两天，一道圣旨将他贬为庶民，公告天下，没收财产，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沦落到街头成为乞丐，十三王爷自幼娇生惯养的怎么忍受得了这种落差？
居然去投河自尽了！
于是原本以为十三王妃犯了什么大错被休的众人，不知怎么被引导了风向，给十三王爷盖上了美名，说十三王爷疼十三王妃入骨，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怕殃及她，这才休妻，其实是为了保全柳锦羽，避免她和自己落得一样的下场。
柳锦羽被休后，柳志高觉得有辱门风，让她搬去别院住，不许踏入柳家半步。
然后又将希望寄托在柳七娘身上，如今七娘与肃清王有了婚约，希望这门婚事不会受柳锦羽影响，不然他真的是打死柳锦羽的心都有了。
结果外面的传言转了风向，他怕被人戳脊梁骨，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好，又把柳锦羽从别院接回来了。
因为出了十三王爷的事，凤清宴跟柳七娘的婚事推后了一年，虽然受了影响，但所幸不是退婚。
六星阁已经选好了地址，在不同的地方设点。
设在城内比较繁华的地段，是为了掩人耳目，门面什么都有，店里接待的小二都是经过训练的，对于来过什么客人，客人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会一一记下，选取有用的消息进去记录。
还有设在了比较偏僻的地方，例如恰好在驿站旁边，表面上是个酒楼，里面的菜式新颖，花样多，味道好，价格不贵。
这样一来为了方便，恶人轻易不敢在驿站边上闹事，否则就是触犯律法，与朝廷作对。二来则是能够吸引不同身份的人前来，饭桌酒桌之上的快言快语也多，真假参半，店内小二一样也是记录下特别的要点。
这些消息会统一被收录到地下城去贩卖，而所谓的地下城是在脏乱差出名的市井之地中，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朝廷的爪牙无法进入其内，每个进入的人都需要核实身份。
这个地下城，是柳七娘一手建立的。
这才是六星阁真正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