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进宫

“如果我愿意把震天雷的配方交出来呢，是不是我家人就没事了？“陈子杰继续问道。
“我看未必，南王这个人疑心病很重，即使你把配方交出来，他也不见得会放过你和你家人！“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你先别急，待我和父亲商量一下后再给你答复，你现在住在哪里，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你！“
陈子杰说道“我现在是居无定所，这样好了，等你有消息后，你就在大门让挂个红绳，我看到他会主动联络你的！“
潘文长说道“这样也好，现在南王的人到处在找你，你自己可要小心些才是！“
陈子杰离开了锁云巷，离开之时他还是非常小心的，想要打听消息，在茶馆酒肆也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不过现在他们陈家的产业都停业了，陈子杰只好来到燕云楼。这燕云楼以前是珍馐楼的主要竞争对手，只不过一直被珍馐楼压着，如今珍馐楼一关门，燕云楼的生意就好了起来。
陈子杰点了两道小菜，要了一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一边倾听着周围人谈话。
虽然都说公众场合莫谈国事，可京城老百姓的话题十有八九还是和国事有关。尤其是新近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两日朝廷内部也是变动频繁，随着一位位昔日重臣的被抓，异常空前的政治风暴已经正式席卷了整个京城。
邻桌一人道：“你们听说了吗，陈家被抓了？。”同桌的一名蓝袍书生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来但凡皇权更替就会重复上演这样的事情。”另外一名矮胖的男子道：“新君上位，几家欢乐几家愁，不光是陈家，这三天里面，已经有七位三品大员被抓，就连前内阁首辅陆炳都在家闭门不出，怕是要不了多久，他也会被抓起来，看来这次朝廷是要有大动作了。”
最先说话的那人道：“小声点，现在京城内外遍布朝廷的耳目，谁要是评点国事搞不好就会被抓进衙门。”几人停下议论，几乎同时向楼梯口处望去。
当陈子杰在次来到潘家门口时，发现上面多了一要红绳，陈子杰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就敲开了潘家的大门。
这回除了潘文长外还有潘必达，两人前不久还在川州相见，只不过当时陈子杰还是钦差，潘必达对陈子杰是毕恭毕敬，转眼间两个的角色就掉了个个，现在陈子杰成了有求之人，而潘必达则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之人。
“你的事文长都跟我说了，说实话此事是南王亲自下的令，即使是我也不好开口求情！“
“潘侯爷，你同我爹同朝为官多年，多又与你家文长交好！你应该清楚我们陈家是什么样的人，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我们陈家也不敢做出谋反之事，还望侯爷能在南王面前言明此事，还我们陈家一个清白。“陈子杰恳求道。
“清白？”潘必达呵呵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你爹自己也不敢说清白这两个字，放眼满朝的文武百官，又有哪个当得起清白二字？”他双目灼灼生光，向陈子杰走了一步道：“想当初李国利主政川州时，你敢说你爹没有收过李国利的银子？“
“这事又不是我爹一个人这么做，为什么只给我们陈家定了一个谋反的罪名？“陈子杰问道。
“我就跟你交个底，南王只所以给你们安一个谋反的罪名，其实就是因为你之前太过出头，而且你们陈家还跟两个国公结亲，问谁也不会放心。“潘必达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陈子杰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还有希望，慌忙向潘必达作揖道：“还望候爷成全。”
潘必达眯起双目，打量了陈子杰一眼道：“我这次回来见南王时，南王也曾提起你们家的事，南王说你发明的震天雷实在是一个利害的东西，不过越上利害的东西也越让人不放心。。。。。。”
“烦请候爷代为传达，就说我愿意把震天雷的配方献出来！“陈子杰连忙说道。
“潘必达摇摇头道“光献出配方是不够的，只要这世上还有人知道配方，南王就不会放心！“
“这么说南王是要我死才肯放心。。。。。。如果南王能放了我全家，我愿意一死以安南王的心。“
“爹，你就不能跟南王求求情，子杰好歹跟我们家有交情，而且你这个镇国候也有陈子杰的一分力。“潘文长见陈子杰愿意以死救家人，再也忍不住出口说道。
“其实要安南王的心，也不一定非死，只要你愿意入宫侍奉南王，这样也能断了南王的担忧。“
陈子杰马上就明白了潘必达的意思，他是让自己进宫当太监，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潘必达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满头都是冷汗，倘若能够救出陈氏一门，即便是让他去死他也能够考虑，可让他当太监，陈子杰不由得犹豫起来。
潘必达盯住他的眼睛道：“你愿不愿意？”
“呃……”陈子杰面露为难之色：“可不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潘必达道：“如果你愿意入宫为你老子赎罪，我或许可以考虑帮你救出你的父母。你要知道，即使是你死了，南王也并不会完全放心，他会想你是否会在死前把配方告诉别人，但是如果你选择进宫侍奉南王，南王反而会觉更放心，毕竟一个怕死的人是不可能有异心的。”看到陈子杰满脸犹豫的表情，潘必达冷笑道：“我不逼你，假如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陈子杰伸出袖子想去擦汗，额头上已经遍布冷汗。
潘必达道：“其实做太监有做太监的好处，你可以亲近南王，沐浴圣恩，假如你有本事，做了大内总管，文武百官也会争相巴结你。
陈子杰道：“可我们陈家只有我这一根独苗嗳，我要是当了太监，岂不是意味着我们陈家就要绝后？”
潘必达意味深长道：“以你爹的罪行，免不了是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真要是诛了你们陈家的九族还有什么后代可言？”
陈子杰咬了咬嘴唇，有生以来，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难以决断的时候。思量再三，或许只有如此才能救出陈氏一门，倘若不答应，潘必达断断不会帮他救人，不如先答应下来，等以后再说，想到这里，把心一横，用力点了点头道：“我答应。“
潘必达微笑道：“陈诩有你这样的儿子倒也算他的运气。”他的整理了一下衣袖道：“你暂时就留在这里，陈家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皇上那边我就说你主动为父赎罪，净身入宫伺候皇上。”
陈子杰颤声道：“真要净身？”
潘必达道：“你去洗个澡，回头我就安排人帮你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