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魁首（一）

沈珺瑶抬眼，面色淡淡，“顾大人是吃河水长大的吗？管的这么宽。还是说，身为镇抚司的一员，顾大人还要插手别人的家事。”
她带着申玉从顾长厉身边走过。
“离那人远些，他会给你带来麻烦。”顾长厉警告说道。
沈珺瑶原不想同他说话，但他提到了吴嘉，她便停了下，“顾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厉双手环胸，故作高深，“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看在长华的面子上，提点你一句。”
沈珺瑶气笑了，“那可是多谢顾大人的好心了，哦，对了，顾大人是为了顾小姐来的棋楼，那顾小姐现在人呢？”
顾长厉冷着一张脸不吭声。
他不如老二善棋，等他拿到木牌进到棋楼的时候，已看不到顾长华的身影了。
“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也提点顾大人一句。”沈珺瑶笑意温和，指着头顶，“顾小姐往楼上去了。”
顾长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索她的话的可信度，然后果断抬脚走了。
已经跟顾长华分开了一段时间，沈珺瑶其实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这并不妨碍她给顾长厉指路。
若是他能找到，那是他幸运，若是找不到，许是顾长华故意避着他呢。
沈珺瑶想着，心情很不错，路过几个小摊的时候，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有给母亲的落叶伞，给父亲的红枫纸扇，还有给水玉、申玉的簪子，给丁徐的蛐蛐罐。
倒是给东方白的东西，她犹犹豫豫不能确定，到底是要印红枫的镇尺，还是要珐琅手炉。
“申玉，你说哪个更好呢？”
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一道雄厚且响亮的声音从中间的悬台处传来——
“昨日魁首墨公子已至棋楼！”
音落，原本三三俩俩悠闲转悠的人纷纷跑向悬台，扒着悬台周围的栏杆往下张望。
“昨日魁首墨公子已至棋楼！”那声音又重复说了遍，音色嘹亮，回声阵阵。
且，更多人过来了。
沈珺瑶和申玉往旁边避了避，问踮脚张望的摊主，“这是怎么了？那位墨公子是何人？”
摊主很激动，脸都涨红了，“这是棋楼的规矩。你可知晓棋楼每日都在顶层有对弈，而这位墨公子在昨日打败所有人，夺得了魁首。不止是昨日，棋楼开门的这三日，每日的魁首都是这位墨公子。他今日又来了，不知是否又要拿下魁首之位。”
他一边说一边踮脚张望，可是距离实在远，他什么都看不到。
“算了，这两个物件都送与你了。”说完这句，摊主竟是撂下摊子也奔了过去。
沈珺瑶：“……”
将银两放在一个陶缸下，她望着那边一层又一层的人。
便是她过去了，许是也看不到什么。
“主子，那里。”申玉突然拉了她一下，让她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是个三角区域，三面都是墙。
她将信将疑地过去，从墙之间的缝隙看到了所谓的魁首墨公子。
沈珺瑶还认识这位墨公子，大名东方墨，燕王殿下。
只见燕王殿下神态谦虚，在众人的簇拥下略显拘谨，但是接过别人送的花的动作却很是熟练。
这场景也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