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不走

“伤心，泪……冷，有雪。”男孩抬着头呆呆的望着谢北月的脸，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语气居然有点点悲伤。
可怜兮兮的几个字，都是他绞尽脑汁用尽自己毕生所有的存储，才想到的所要表达的词汇。
谢北眯着眼低头温柔的对他微笑，有耐心的等他，等他艰难的说完每一个字，认真体会理解他每一个表达的意思。
她放慢了语气，保证每一个字都能清晰的被泽听到传到大脑里，“对，伤心了，掉的眼泪，落下来，成了雪，沉淀的时间太长了就冷了。”
“暖，水。”泽指着脸上还没来的及干掉的雪水，有些小着急的说。
“是，暖能把雪融化成水。”谢北月赞同加赞赏一样的在他脸颊上摸了一下。
姑娘的手好暖走过的位置留着余温，姑娘的手好软是他所感知的所有事物里最软的存在，比地上的白菜叶子都好摸。
泽纠贪恋着姑娘手心的温度，往谢北月跟前冲了冲，想去用脸碰上谢北月的手。
只是谢北月没读懂泽这个往她靠近的这个动作的意思，把手重新捂在他冻的冰凉的手上。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都被暖凉了，她小声温柔的对泽说，“你好好在这儿，我要走了。”谢北月离开他的手，将碧灵水镯里的一件黑袍拿出来，披在他身上，“挺合身。”
谢北月替泽擦干脸上残留的水渍，起身要走才看见少年光着的脚丫。
谢北月颦眉内心伤感的说，“泽，你光着脚，冷吗？”
他摇摇头，往后退几步，转身进了巷子，趴在墙后，露出半截身子，对谢北月说，“走。”
谢北月抿唇笑了一下朝他挥挥手，“走了。”她走的不慢，大冷的天谁都想待在家里。
姑娘走远了，远远的他都听不到脚步声，感受不到谢北月气息后。
泽靠着墙慢慢坐下来，将身上谢北月为他穿上的黑袍往身上裹得更紧了。
泽抬着头两眼空洞的‘看’向头顶的天空，一线苍白。
苍苍茫茫雪花顺着墙壁落下，飘在少年的脸上，落进少年没有光芒的眼睛里，冰凉的感触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冷，”他用衣裳一角蹭蹭自己的脸，“暖。”
他呆呆看着巷口的方向，撇撇嘴委屈巴巴，他声音好小的说，“不走。”像只受伤的小猫乞求小鱼干那样。
“不，走。”他撇着嘴看向谢北月远去的方向委屈极了，“冷。”
谢北月回到长公府就听见正厅里传来谢万州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谢北月在正厅外随意找了个台阶，悠悠坐在上面翘着二两腿。
慢悠悠从碧灵水镯里拿出红枣放进嘴里，手撑着后面的台阶看着对面树上两只卿卿我我的麻雀，内心大骂它俩的娘。
听戏也能听出她是单身狗的幺蛾子？！秀恩爱也就算了，大冬天的这俩鸟不去窝里爱，到她面前爱？
谢北月不服气的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有力的朝两只麻雀丢去。
平扁的石子在空中呈直线在飞到两只麻雀身前，不偏不倚从两只麻雀身体中间擦过，两只正在亲密的麻雀瞬间就被惊醒了。
以为有什么灾难，扑棱着翅膀分别向两边飞走。
“切！”谢北月不屑的翻个白眼，吐出嘴里的枣核，再塞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