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下点猛料

隔壁的雅间中。
朱元璋眼睛瞪大，暮然的看向了蒋瓛，干涩的问道：
“刘三吾竟然对韩明圣行学生之礼？”
“他认为自己在这方面不如韩明圣？”
“咱有没有听错呢？”
“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面对朱元璋一连串的提问，蒋瓛也傻掉了。
要知道刘三吾跟方孝孺可完全不同，在蒋瓛的眼中，如果给文臣封一个段位的话，那么方孝孺就是妥妥的倔强青铜。
蒋瓛一只手就可以捏死方孝孺。
可刘三吾是谁呢？
那是整个文臣集团的老大，如果朱元璋没有撤销丞相制度，那刘三吾就是妥妥的大明丞相。
就这样一个人竟然承认自己在见识方面不如韩明圣。
蒋瓛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最让他惊骇的是，此刻的黄子澄和齐泰竟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这才是最可怕的！
要知道在御书房中，这两个人可是把蓝玉和吏部尚书怼得没话说，现在碰到了韩明圣，直接就蔫儿了呀。
这对比的也太可怕了。
而此刻的韩明圣看到了眼前的这个老头如此的客气，他也不再藏着掖着，毕竟眼前这个老头，跟另外三个不是一伙的。
从他们的话语行动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韩明圣非常乐意替他解答疑惑，顺便给另外三个老头找点不自在。
韩明圣美美的品了一口茶后，这才畅快的道：
“要看这个‘摊丁入亩’的治国之策到底有没有遏制土地兼并，最重要的指标，那就看他们有没有遏制地主豪强兼并土地的欲望。”
“如果‘摊丁入亩’抑制了他们兼并土地的渴望，那么，这个政策也执行下去，肯定就会减缓土地兼并。”
“但这个政策到底是加强了欲望，还是遏制了欲望呢？”
“当然是极度加强了地主豪强兼并土地的欲望！”
不可能！
听到这里的时候，黄子澄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眼睛一亮立刻找到了韩明圣话里的漏洞，惊喜的道：
“你这就是胡说八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世之言，原来就是扣字危言耸听，而混淆是非。”
“按你说的，‘摊丁入亩’到底能不能遏制土地兼并，主要就是看它有没有打击到地主豪强兼并土地的欲望。”
“但从政策来看，这明显就是有极大的遏制作用！”
齐泰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他顺着黄子澄的思路一想，一拍大腿，惊喜的补充到：
“对对对！”
“刘兄你也听一听，原本地主豪强靠着用隐匿人口来偷税漏税。”
“这样他们在兼并土地的时候，就可以获得巨量的银钱，现在如果把税收改成了按土地征收，”
“地主豪强无法隐匿人口，他们上交的税赋就会很多，税赋多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继续兼并土地呢？”
方孝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他的主要治学方向，那是复周礼，行井田。
对这些落到实处的方针政策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但他听着是没有问题的，随即连连点头肯定。
而刘三吴则是揪着胡子，他用疑惑的目光扫了一眼韩明圣，韩明圣能够提出这个观点，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所以他保持了中立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