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像个勇士一样死去的祭司

呼衍胡吉巴是一名贵族，从记事以来他和他的兄弟就是神圣而高贵的，大多数同龄人在练习怎样成为一个牧民、骑士的时候，他在部落最尊敬的长者教导下学习祭祀与草药，他的兄弟则是跟着单于手下的勇士学习用兵打仗。
冬天很可怕，经常会死掉大批的牛羊和牧民，但是自从冒顿单于整合了所有部落后，冬天逐渐变得不可怕起来。
他听闻，东方有个粮食有很多的国家，单于只要带着战士们拿上弓箭骑上骏马，就会带回来很多粮食还有心灵手巧的奴隶与美人。
所以，每年冬天之前，他都会祈祷神灵让单于带着战士们出去，虽然有时候会死掉很多人，甚至连他的兄弟也会受伤，但是死掉的人不会像往年那样死的毫无价值。
而且他会向神灵祈祷，保佑单于和他的兄弟顺利归来，这样的祈祷每次都应验了，带来的粮食越来越多，还有很多可以随意打杀的奴隶，这次也一定如此。
年初的时候单于就打败了东方的君王，差点将其围杀，现在那位君王命令部下带着更少的军队来送死，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连他都得以一同出征。
这次，消灭对方弱小又疲惫的军队后，呼衍胡吉巴将根据长者的指示在对方的国度进行一场盛大的祭祀，杀掉三万奴隶来取悦神灵。
“哲别！哲别！哲别！”
王帐那边正在举行晚宴，许多人欢呼着呼衍胡吉巴兄弟的名字，他有着年轻人里最好的射术，连天上的雄鹰也能射下来，他也有着最强壮的身体，能扛着骏马奔走。
只要有哲别参加的晚宴，他一定会获得最多的欢呼，只要有他参加的围猎，他一定会获得最多的猎物。
要是我也跟着单于的勇士学习，或许也会听到这么多欢呼吧？而不是部族的敬畏。
呼衍胡吉巴看了眼身边的亲兵，他们永远都是那么严肃又谦卑，即使他的祭祀做得再好，亲兵也不曾为他欢呼，只会更加恭敬。
今晚...
刺耳的尖啸在天边响起，那是从东边传来的，许多人匆匆拿起了武器，发现并不是夜袭，如此广阔的大草原上，也不可能被夜袭。
“是星辰！神明为了嘉奖哲别所赏赐的星辰！”“快！命令跑得最快的人准备寻找星辰的踪迹！”
星辰坠落大地，罕见但是许多人都听说过，有些星辰会带来被神灵祝福的铁，能打造出最锋利的武器。
“星辰好像是向着我们来的！”“神灵打算亲自送到哲别手上吗？”
因为星辰所产生的吵闹已经影响到王帐了，冒顿单于从王帐里走出来，凝视着那颗越来越近的星辰，然后...
那个据说是草原最伟大的男人瞬间化为了灰烬，稍远一点的哲别亦是如此，他最为珍视从东方将领身上抢下来的铁甲变成了混杂着泥土与尘埃的不规则物体。
爆炸后的半小时，第一波属于匈奴的斥候骑着快要力竭的骏马匆忙赶回来，他们无法理解大营看到的事情，属于王帐的位置找不到踪影。
那些较远的帐篷就像被凶猛的野兽碾压过一样，边缘的士兵死得都差不多了，活着的也散发着烤熟的肉香，所有人都在哭嚎，嘴里念叨着神灵的惩罚。
他们还剩下祭司，祭司不在营地里，在营地外单独的一个地方。
呼衍胡吉巴今晚本要向神灵祈祷的，剧烈的热浪和冲击波没有把他杀死，但是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关键时刻挡在他身前的亲兵们已经死了。
整整4个人贴在他身上，连后背的皮甲都被烤熟了，粘在呼衍胡吉巴的皮肉上。
“你们是？”
呼衍胡吉巴睁着什么也看不清的眼睛，他的耳朵现在还在轰鸣，嘴巴里发出的声音比秃鹫还难听。
“请杀死我吧，我是神灵的儿子，不会向你们投降。”
神灵降下的惩罚一定杀死了所有的部族，现在剩下的大概只有敌人了吧？呼衍胡吉巴感觉身上似乎被人扯了下，一大片皮肉被撕下一点也没感到痛苦，但是他觉得很耻辱，敌人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位祭司。
“请杀死我，我是祭司。”
呼衍胡吉巴换了种语言，他跟着长者学过东方国家的语言，敌人不肯杀死他一定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的原因。
他的皮肤又被撕下了一块，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顺着那里渗出，他应该是要死了，即使是这样，他也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勇敢的表现激怒了敌人。
这些人围着他叫着，有的人在阻止羞辱他的行为。
“请杀死...”
再次向敌人请求，呼衍胡吉巴得到了永恒的安宁，面对敌人的折辱，他和他的亲兵一起像个勇士一样死去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认为的敌人在杀死他之后，自刎了，那并不是什么敌人，只是一队陷入绝望的斥候罢了。
这些斥候找不到王帐，祭司也疯了，无论如何这次的战争都输掉了，冒顿单于和26万能骑马打仗的青壮葬送在这个被诅咒的地方。
或许草原还剩了点希望，但是这个斥候背后的部族已经没有希望了，来之前部族已经宰掉了大部分牛羊，寒冬会杀死很多人，等他逃回去只会看到部族被吞并，身高在车轮以上的男孩被杀死，而他也会被当成带来灾祸的不祥之人被残忍杀死。
长安，皇宫广场。
包括王悦在内，好几个人戴着【赤帝之怒】附送的特制镜片久久地盯着爆炸之后的屏幕，他们有资格直视爆炸的瞬间，一些身份地位较低的人则是只能看爆炸后的场景。
“真是伟大的烟柱啊。”“天降星辰，地涌恶火，仙人之怒，山河破碎！”“来人！今晚与我共宴天下！”
或许并非是他们按下按钮的缘故，又或许比起所杀死的数字，他们更在乎之后带来的利益的缘故，见证了爆炸的刘邦和他的臣子们是最先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人，纷纷赞叹着【赤帝之怒】的伟大，敬重着能让【赤帝之怒】发威的王仙人，想象着王仙人应该多么的骄傲。
“我先回去了。”
此时的王仙人，只是面色苍白的逃回了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