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爹没了

临城
如意面馆
“老爷，宁孙子来电话了”
“老爷，宁孙子来电话了”
“老...”
面馆里顾客奇怪的目光纷纷投向正在打扫一张餐桌的黎饷。
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职业假笑，黎饷接通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粗哑的声音“儿子，我最近差了点，你能不能...”
“不能”
嘟嘟嘟
挂掉电话，黎饷面不改色的将手机调至静音，丝毫没有跟对方多说一句话的打算。
电话上，又亮起对方的来电，他看到后只是轻轻关上了屏幕。
擦掉餐桌上最后一丝污渍，收起客人吃完的碗筷，端到后厨清洗。
厨房里他正用热水刷着碗
一个身材有些肥胖，头上的发量稀疏，秃出地中海的男人走了过来，和善的说道“小黎啊，你爸给我打电话来了，你来接一下”
“好”
黎饷笑着接过男人递来的电话，走到了一边。
看到男人顶着地中海端面走出去，黎饷不等电话那头开口就抢先道“没钱，不借，房子不卖，但是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位割腰子的朋友，你要是能接受不打麻药的话就来吧”
对面沉默良久
“儿子，我可是你亲生父亲，你这样做真的过意得去吗？”
黎饷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很是无奈道。
“我爹没了”
另一头那男人略带愤怒道“不孝子！你这样迟早要遭报应！”
“啥报应？赌徒都没遭报应我怎么遭报应，我可是三好青年，校园杰出少先队员，祖国未来的花朵，最多就带你割个腰子，怎么会遭报应”
听到报应两个字黎饷就不乐意了，一个赌狗怎么好意思说他遭报应的。
“白眼狼，你这种不孝子上厕所都得被阎王收了！”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已经亲身经历了？原来阎王真的存在吗，不过也是啊，现在人都能靠吸气，喷火吐水了你见过阎王也不奇怪”
“你！...”
嘟嘟嘟
没等话说出口，黎饷就把通话提前挂掉，同时在联系人里把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黄叔，还你”
黎饷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这个称呼，但对叔辈的人也不能叫全名。
那样不仅别扭也不礼貌
因为客人太多，忙碌了半天的地中海老黄接过电话，很是高兴的挠了挠自己反光的脑袋，笑道“哈哈，今天生意不错啊，都忙不过来了”
黎饷看着老黄的地中海想到，要不要把家里那顶假发送给他。
“老板，来碗面”
“来了来了”
擦了把汗，老黄又拿着菜单小票出去了，黎饷则继续在后厨煮面。
...
夜晚
终于熬到打烊
“近日，我市发生一起流浪狗伤人事件导致三死一伤...”
电视上播报着新闻，老黄在柜台里笑意盈盈的数着一叠纸币，看到黎饷走了过来，他从几叠钱里掏出了一百八十块钱递给黎饷。
“今天辛苦你了，没想到生意能这么好，我工资多付你一百”
“那谢谢黄叔了，这钱我收下了”黎饷也没客气，本来就穷的出奇了，今天工作量也确实比往常多了几倍“对了，我去方便一下晚点走”
老黄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不妙“那小黎啊，你回家别忘了把店门锁好，我还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