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招供

见唐升选择了妥协，宋夏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把那张照片删除了，虽然这样做并不能让唐升完全放下心中芥蒂，但至少表明了他的妥协是值得的，心理上不再那么排斥按宋夏的要求来说清事情来龙去脉。
放下手机后，宋夏并没有要求唐升马上开始“招供”，而是转头对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只是静观事态发展的穆雅妍说道：“不用管我们，你吃你的，别把菜放凉了。”
说完，宋夏拿起筷子给她的碗里夹了几样她喜欢吃的菜，见她小口吃起来后才转头看向被他晾在一旁的唐升：“你如果还没吃饭的话可以一起吃点，吃完了再讲也一样。”
唐升确实还没吃饭，但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可能选择先吃再讲，至少他做不到，所以他绷着脸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开始吧。”
“可以。”宋夏也就是客气一下，到这里吃饭他主要是为了穆雅妍，唐升只是顺带而已。
“从哪里开始？”
听到他的问题，宋夏不假思索地回道：“就从你是怎么看到我的视频开始吧。”
“前天我和……”
听着唐升的讲述，宋夏会时不时问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比如时间、人物神态、具体说话内容等，反正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无关主题的问题，而且要求唐升不要思考，要马上回答，如果不记得就直接说不记得就可以了。
唐升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都已经妥协了，那么也没必要纠结宋夏的用意，能想起来的他就回答，想不起来的直接就说不记得了，而由于时间也就过去几天，基本上大多数问题他都能回答得上来。
总共也没耗费多长时间，唐升便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便略带好奇地看着宋夏，不知道通过他的叙述，宋夏要怎么判断他有无恶意。
穆雅妍放下筷子，也同样有些好奇地望了过来。
宋夏并没有马上给出判断，两手转着玻璃杯，想了想，问道：“你那个小兄弟当时穿的衣服有哪几种颜色？”
唐升神色一愣，这不是宋夏刚刚问过的问题吗？
“黑色、白色、蓝色。”
“你订外卖订的都是什么菜？”
“红烧鱼、麻婆豆腐、卤牛肉、回锅肉。”
“那个发布我演唱视频的账号叫什么名字？”
“……”
随着各种问题的回答，唐升慢慢回过味来，宋夏这是在通过各种细节对照来验证他话语的真假，从而判断他到底是偶然发现还是故意调查。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和刚才你的叙述无关，但和你的动机有关，希望你不要隐瞒。”
唐升点点头，示意宋夏可以问了。
“你银行里有多少钱？有没有欠款？”
“没有欠款，存款也没多少，一万八左右吧。”对这个问题，唐升倒没什么抵触，很是无所谓地讲了出来，并且还补充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我的银行账户余额。”
摆了摆手，宋夏并没有查看他的银行账户，而是指了指桌上的几道菜：“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我女朋友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可以尝一下。”
“你没什么要问的了？”见他点了点头，唐升颇感好奇地问道：“所以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你大概率确实没什么恶意。”
听到这个回答，唐升更好奇了：“大概率？怎么说？”
宋夏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出了他的想法：“现阶段，我还没什么敌人仇家，没谁要对付我，所以如果真有恶意也只能是你自发的恶意，而不会是因为第三方的原因。”
“现阶段？”咂摸着这几个字，唐升有了些联想。
“而通过你的叙述，我基本可以判定你说的是真的，除非你提前进行了准备而且还精准预判到了我的那些问题。”见唐升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宋夏继续道：“也就是说，在你发现我的身份后，你有两天的时间来对我产生恶意，而这需要动机。”
唐升简直是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地看着宋夏，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动机无外乎就是精神和物质，经过观察，我觉得你精神还是挺正常的。”听到这，旁边的穆雅妍不由得笑出了声，宋夏看了看她，给她递了张纸巾，接着说道：“既然你精神正常，我又和你无冤无仇，从精神层面来说你自然没动机对我产生恶意。”
唐升也不觉得有被冒犯到，听着宋夏的层层解析，他觉得对方比他更适合干私人调查这一行。
“最后就只剩下物质了，以你的存款和公司规模来看，你的经济情况不算很好，但也没有欠债，并没有必要做什么铤而走险的事情。”
这一次，唐升难得反驳了一句：“那我就不能是见财起意吗？”
“没有我的业务之前，想必你过得更加拮据吧？怎么那时候都没见你铤而走险，到我这，在两天的时间里你要遭遇到怎样的变故才有这样的转变？”宋夏顺着逻辑，很是轻松地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唐升抓住他认为的漏洞反驳道。
“那我就有些奇怪了，为点小钱想必你不会冒风险，那如果是大钱的话，你拿去干嘛了？事业上我也没见你的公司有什么变化，生活上，我虽然不了解你平时的消费习惯，但看你的衣服、车子、手机等耐用品也都很普通，所以你有什么特别花钱的爱好吗？”宋夏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唐升，看他能够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算了，我说不过你，反正也是你在给我做证明，我干嘛拆你的台。”摆了摆手，唐升看向桌上的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一脸回忆之色地道：“上次在这里吃烤鱼，我记得都已经是两年前了。”
宋夏并没有接话，他对别人的过往并不感兴趣，只是在那帮穆雅妍夹起了菜。
但他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不感兴趣，这不，穆雅妍便一脸好奇地问道：“听宋夏说，你以前得过格斗大赛省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