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白色的阴影

白色的阴影
绪方凉鹤开始给他讲题了。
三角函数的恒等变化题型非常灵活，如果只是记住公式而不灵活运用，很多稍难点的题目几乎是一个都化不动。
“这道题就是已知角表示未知角，α、α+β已知，那么2α+β就很好表示了。另外要注意α、β谁大谁小不知道，因此要分类讨论正负情况......”
她在纸上验算着，见平宫北纪只是单单看着，就把笔给了他：
“你来算，自己算。”
平宫北纪在纸上运算，有时停下来，总要犹豫一下才想明白。
“看来你连诱导公式都不熟练啊。”
平宫北纪把头低得更深一些，她便也不说话了。
绪方凉鹤有些难以适从，伸手把剧本拿来。似乎是在等着平宫北纪时，不忘看看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
随后她又讲了斜抛运动的题目，平宫北纪大概听明白了。
“谢谢。”
“没事，社团都要靠你，学习上我帮你也应该。”
她随口就讲了出来，平宫北纪也无话可说。
时间也差不多了，整理好刚刚的笔记，他把茶几收拾干净。
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了，再呆一会，就得各自睡觉。
绪方凉鹤看了看剧本，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平宫北纪在一旁，突然想起来储备的事，对她说：
“对了，你应该也看见了。米面现在已经不够，蔬菜什么的也不多了。”
“唉？是呢。”
绪方凉鹤回答道，随后又说：
“那我明天买些回来，你不用担心......”
“——不用，我知道了一个业务超市，明天一起去。”
“可我们明天都有工作吧。”
平宫北纪细细地将从折笠先生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她，绪方凉鹤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平宫北纪想象的那样惊喜，但也不似平时冷淡。
随后她商量道：
“那我去找你？我下班比你早。”
“我估计得九点半才出来。”
又讨论了一下各种注意事项，最后两人便决定好了。
“嗯，那就这样吧。”平宫北纪松了口气。
绪方凉鹤已经转过身了。
她点了点头，就要回到卧室。
平宫北纪看着她，她走得很慢，她一直都走得很慢。
“晚安。”
他在嘴里默默念叨。
绪方凉鹤打开了卧室门，顿了顿身子，又转过身来。
昏暗的灯光已经使平宫北纪看不清她的脸，清冷的阴影里，她像是祷告：
“晚安。”
“——晚安！晚安......”
随后没有了任何声响，平宫北纪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说晚安。
仿佛有什么东西有重大突破，要在自己的脑海里深深烙印下；又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幻觉，周遭的冷与寂静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