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副作用

吕西安陷入铺天盖地的悲伤中，虽然他清楚自己此时是在艾瑞克的角色里，但这种感觉和情绪都是那么的真实。
他感觉此时他的全世界都崩塌了，他的全世界就是那个被带走的女人，在被塞进一辆棕色的车子之前，那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柔软和不舍，他一边哭着一边喊“妈妈，妈妈……”
车子开走了，他的世界彻底陷入了灰色，吕西安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场景逐渐淡去，他也回到了现实，但他和艾瑞克的手还握在一起。
不过这次还好，吕西安只是感到有些憋闷，心情需要逐渐调试回来，比第一次的时候好了很多。
艾瑞克一直看着他，见他应该是结束了，急忙问道：“怎么样，这次看到的和上次一样吗？”
吕西安其实第一次的时候就有些顾虑，他觉得这种行为虽然不是他有意为之，但多少有窥探他人隐私的嫌疑。
可艾瑞克这么问，并且从上次经历看，对方并未对他所做的事感到反感，便直言道：
“一部分一样，还有些不一样的……”
吕西安把自己“看到”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同时也在观察艾瑞克的反应，和上次一样，对方依旧像是在听学术报告一样，专注而冷静，听完之后一脸的兴奋。
吕西安终于没忍住，问道：“恕我直言，艾瑞克医生，我想知道，我所看到的应该都是你曾经经历的吧？”
问出这句话，他下了很大决心。在进入场景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当时的自己就是艾瑞克，因此很怕戳到对方的痛点。
他是见对方在自己讲述完所见所感之后丝毫没有任何不适，才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艾瑞克两手一摊：“当然！这就是最令我感到神奇的，你竟然能经历我的经历！”
“对不起，我无意窥探你心里的隐痛，我也不知道……”
“不，不，不，那只能说是我曾经的隐痛，现在什么都不算了，我已经完完全全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你看，我现在像是心里难过的样子吗？”
“嗯，那倒是不像……”吕西安最想吐槽的就是“一点也不像”好吗？“你但凡像点，我还能拿你当个正常人！”他在心里默念着。
“自从经过研究所的治疗之后，我就彻底和那些灰暗的过去告别了，治愈后，我前所未有地感到……嗯……怎么说呢？嗯……开朗，快乐！总之一切都太好了！哈哈……”
吕西安轻咳两声，掩饰心里的不适，继而说道：“那就好，现在基本确定了我的这种能力，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哦，别忘了我要求的低级餐食，谢谢！”
艾瑞克起身相送，吕西安没有再问其他的，来这一趟不算成功，因为自始至终系统都没有提示他有伪装者的消息。
“难道是劳伦？”毕竟他今天没在研究所里，视频通话的时候知道他在外面，早到了午饭时间，吕西安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屋不到三分钟，卡萝就来给他送餐。
还好，依旧是正常饭菜，布完餐之后，卡萝刚要出去，吕西安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吕西安先生。”
“哦，嗯……”想问的话到嘴边，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没什么，我只想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卡萝一如既往地微笑道。
接下来的一周，艾瑞克每天都来找吕西安，每次都会带来一位到两位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来让他测试新能力，每次都以吕西安即将喘不过气来结束。
经过多次试验，他们都发现，吕西安“看到”的都是人的负面的、痛苦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悲惨的的经历，这就注定了，他每次都会感同身受一次别人的痛心疾首。过程可谓消耗和折磨。
不过也有好消息，艾瑞克无意中说到他们这里需要新增一个职位，类似于调研员或者观察员，就是专门观察城市中人们的状态，定期反馈到研究所，为后续实验提供依据。
新增这个职位的原因，还要从前一天被送来的两名患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