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谈阔论

宴会即将开始，客人基本都已经到齐。
伦琴也注意到，每一批客人到达后，都被“群星璀璨”震撼到了，不禁赞叹几句，然后询问起如何得到的。
这场宴会，客人们停留目光的时间，第一绝对是这“群星璀璨”，第二则是雪狮夫人，除了那耀眼的光芒吸引人的原因外，或许也是因为客人们不敢过多注视雪狮夫人。
当客人们被答复是伦琴制造出来，且能专人定制时，他们自然心中盘算起来。
这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商人了，逐利的本性让他们嗅到了其中的商机，“群星璀璨“在贵族和富人群体中必然会有巨大的市场，不用计算也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么诱人。
伦琴看着客人们丰富的表情，知晓第一步算是达成了。
下一步就是借某位副院长的名气，再次把今晚的热度提高。这既能将更多的目光吸到吊灯上，也是将陆琴捧上大舞台的重要开端。
正想着，宴会也即将开始。
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哟，这么热闹，看来我来的时机很巧啊。”一道尖细的女声刺进厅内，引得众人皱眉，心想是谁这么不长眼。
然而客人们都屏住声息，能这样闯进来的必然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人物，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在众人目光下，一共三人，身着皇家研究院制服，极具气势地走进来。其中为首的中年女子的胸前勋章表明，她是一名传奇魔法师，与雪狮夫人同一位阶，怪不得敢如此冒犯。
其后，又走进一位，定睛一看，正是蔷薇，不过她倒是没有穿着制服，而是穿上了雪州的传统服饰当作礼服。
不过大家也注意到，尽管三人进来时气势汹汹，但是见到“群星璀璨”的瞬间也不免失神，蔷薇也是目露惊讶，她并不知府内还有这样的宝物。
而其中那个肚子圆滚滚的小胖子更是瞪大双眼，来了句：“卧槽，好亮。”
这一句便把有些僵住的气氛打破，引得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副院长瞪了眼小胖子，然后对雪狮夫人说：“师妹，好久不见啊，莫要怪我不请自来。”
雪狮夫人仍旧坐着，也不打算起身，随手一指，一张椅子飞向副院长身前落下，说：“师姐可从来不是赶巧的人，肯定也是特意来送我伦琴这孩子大礼的吧。”
副院长推了推眼镜，坐下身道：“自然，最近碰巧审阅伦琴撰写的论文，行文间颇有师妹风采，所以稍稍认真对待，等到今晚通过，伦琴便可崭露头角，我必然立即送上贺礼。”
“哟，那师姐还真是费心了，那我就好好期待一番师姐的大礼了。”
两人对话貌似客气，可任谁都听得出两人针锋相对的意味。
说起来，伦琴居然敢投稿给副院长，也不知道是他不知两人的龃龉，还是故意挑衅。
伦琴依然是知道的，因为母亲是特意这样做的，母亲解释说只要没有学术造假，那这位副院长就是最好伦琴的助力推手。
说起来，刚得知伦琴制造出“群星璀璨”，现在又听到他投稿顶刊，两位传奇魔法师为此相对，在场的人都不免觉得今晚有些魔幻。
雪狮夫人招招手，让蔷薇到身前，抚着蔷薇的手说道：“师姐，我与我家的蔷薇也许久未见了，正好谈谈心，就让伦琴好好陪你聊聊吧。”
蔷薇似有些担心，小声说：“夫人，伦琴他。。。”
雪狮夫人只是笑笑，让蔷薇坐在身边，说：“今晚是他的主场，你好好看着就行了。”
蔷薇皱着眉，看向全场的焦点，伦琴。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伦琴，客人们也不觉得宴会被打搅而觉得受到冒犯，毕竟这两位传奇魔法师每次同时在场，那可都是精彩的戏码。
副院长也不在乎旁人看戏的眼光，问道：“我看了你的文章，注意到其中一个新颖的点，你的文章中居然有算术推导，这是大多数论文不曾包含的。我问你，算术是什么？”
算术？她居然不问核心内容，问起算术？伦琴早就知道副院长会非常严格，还特意向母亲学习，把关于魔法的理论部分继续加深理解，却没想到她问出边缘内容，这可真是。。。
真是太好了！
这个世界的数学发展其实也不错，不过也就刚迈入高等数学范围，伦琴虽然数学学得也不那样好，但是眼光总比这些魔法师更远一些，真要胡诌起来，伦琴有把握能把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
伦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说：“单就我个人的感受，算术是一种工具，也是一门哲学，是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是文明的反映，是生存和生活的需要。”
伦琴曾看过《数学简史》，记得书中这样写道。
埃及和巴比伦的数学来源于人们生存的需要，希腊数学与哲学密切相关，华夏数学的活力来自历法改革，天竺数学的源泉始于宗教，而波斯或阿拉伯的数学与天文学互不分离。
副院长挑眉道：“哦？你似乎把算术的地位放得很高？”
“是的，我认为算术是文明和智力发展进程的反映，但是当前魔法教育和研究严重忽视了算术的重要作用。事实上，我们的魔法研究太过依赖于顶尖天才们的灵光一闪，而缺乏系统而严密的理论推导。”伦琴如演讲一般挥动双手，大声说着，“试问，我们的魔法研究已经多久没有得到重要突破了？”
副院长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伦琴看向其他人，问：“各位有知道的吗？”
只见税务官站起身说：“自爱情坡大师提出心网理论，其后两百四十年，魔法研究已陷入瓶颈。”
“您说的没错，两百四十年，这样漫长的时光居然没有新的突破。”伦琴向税务官微微行礼，然后继续说，“那原因是什么呢？”
伦琴看着众人沉默，税务官也沉默着坐下，全程陷入寂静，除了母亲不合时宜的轻微嘲弄的笑声。
良久，副院长缓缓说：“因为这期间再也没有出现一个比爱情坡大师更强的魔法天才。”
“感谢您的回答。是的，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我们不缺乏天才，但缺乏能突破如今天花板的天才，所以我们的魔法会停滞不前，甚至可能倒退。”
“我们需要一个工具，一个能够弥补天资的工具。天才的资质也是有限的，面对更加困难的问题，天才也会如同蠢材一般束手无策。”
“所以我们要打造满足要求的一个梯子，以此能够让我们顺着梯子触摸更高的天花板，突破更多的天花板。并且有了这样一个梯子，即使某位大师离去，下面的人也能够顺着这个梯子继续向上爬，并且爬得跟高。”
伦琴四处看了看客人们的表情，他很满意他们脸上的惊奇：“那么如何打造这样一个梯子呢？我认为，算术可以，或者说算术至少可以作为这个梯子的重要打造材料。”
“所以，我要打造这样一个梯子，然后向世人证明，有了这梯子，作为魔法庸才的我也能达到和你们这些研究院的天才同样的高度，甚至让更多的人也爬上去。而我要把这个梯子命名为科学，我要成为科学魔法大师！”
“魔法之神觉得你说的太棒了，为你发放一个指定技能包。这家伙就知道捧臭脚，嘎——，尬，太尬。”黑鸦说完，还故意发出一声“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