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邻居，送礼

因萧太后此言，昔年与萧远山交情深厚的同僚好友，也将探寻不解疑问的目光投向萧远山。
“唉！”
萧远山之所以突然返回大辽，纯属蝴蝶效应。
他虽躲在少林寺藏经阁内，但始终与大辽保持着联系，成了大辽在中原一颗无人知晓具体身份，潜藏最深的暗自。得知大秦取代了大宋，念起三十年前，中原武林群雄冤枉他一家的仇怨，有心返回大辽，将少林武学传授给辽兵。
哪知，甫回大辽，便得知耶律重元造反的消息，昔年辽兴宗待他不薄，萧远山有心助耶律洪基平定叛乱，回报辽兴宗待自己的恩德。
面对族妹与昔日同僚好友的疑问，萧远山只觉心头积淀三十年的仇恨翻腾，重重叹息一声，神情万分萧索。
“太后，陛下，还有诸位大人，老夫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
千言万语哽在心头，最后凝为这样一句话。
萧太后母子，连同众官吏都看出，萧远山不欲多言，也不好戳对方伤疤。
耶律洪基目光一闪，一脸真挚道：“舅舅，您……”
“不敢当。”尽管，耶律洪基的确该叫萧远山一声舅舅，萧远山却不敢答应，急忙说道。“陛下，您直接叫老臣名字就是了。”
耶律洪基见萧远山立下如此功劳却不居功自傲，心中很是满意，道：“好吧！萧爱卿，你此次立下大功，朕有意命你出任南院大王，你意下如何？”
南院大王？
萧远山原本只是大辽三军总教头，提拔至四院大王之一的南院大王之位，纵然以他今日立下的功劳完全配得，仍惹得周围之人投来艳羡目光。
“哈哈哈，萧远山，寡人真该恭喜你。”
不待萧远山做出回应，穹苍就传来一把疏朗自信的声音，激荡在兵戈方散的战场，久久不息。
【什么人？】
刹那间，自大辽皇帝耶律洪基以下，数十万之众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万千目光齐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浩渺无垠的湛蓝长空，一名身形挺拔修长，浑身被阳光笼罩，衬托出一种丰神如玉之风采的黑衣男子，施施然自长空降临，似谪仙临凡。
嗖！嗖！嗖！
这自长空降下的身影，自然是嬴天何。
随着他自长空降下，散落在这血腥战场的数十万辽军将士反应过来，自四面八方射来密集箭矢，意图将嬴天何活活射成刺猬。
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嬴天何，无色界神力运转，向他飞来的数千支箭矢尽数被驻留在半空中，化作纷纷扬扬的齑粉，洒落长空。
“耶律洪基，寡人特意给你这个邻居送礼来了，你就是这么欢迎寡人这远道而来的客人的？”
神力微微催动，碾碎了将近一万支箭矢，震慑的辽军将士如遇鬼魅。
从天而降的嬴天何，施施然落在一匹战马马背，于百丈之外对一身金甲，严阵以待的耶律洪基道。
【寡人，邻居？】
嬴天何所说的这两个词，回荡在耶律洪基等人耳中，使他们尽数变色。
“你，就是大秦始皇帝嬴政第五子嬴天何？”
耶律洪基双目圆瞪，不敢置信道。他情急之下说的是契丹话，但嬴天何借助神力却能听得懂。
嬴天何颔首道：“正是寡人。话说，你对寡人送给你的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承认自己身份之余，嬴天何一对蕴着无限智慧的眼球，环视着将碧绿青翠的小草染成血色的战场，意味深长的追问道。
“嬴天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远山脑中涌起一个不好的猜测，怒问道。
听得萧远山竟直呼自己的大名，嬴天何目中划过不悦，将一缕金刚界神力混杂在目光内，向萧远山看过去。
“哇！”
萧远山虽有大宗师初期的修为，但在嬴天何面前，刚刚斩将夺帅的大辽第一高手，与不会武功的寻常老者没有任何区别，即使嬴天何并无杀萧远山之心，一记只为惩戒的目光，也不是萧远山好消受的。
四目相对，萧远山只觉五脏剧颤，便喷出一口鲜血。
“萧远山，你该庆幸，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否则，就冲你敢直呼寡人姓名，已是死罪！”小小教训了萧远山一下，嬴天何又道。
“耶律洪基，你们不是好奇萧远山这三十年去了哪儿吗？他不愿意说，寡人不介意告诉你们。”
“三十年前，萧远山带妻子儿子回雁门关省亲时，却被姑苏慕容氏慕容博陷害，他们一行是要前往少林寺夺取少林绝学，传授给辽兵，遭到中原二十一名武林高手的埋伏与围杀。萧远山以一己之力大败率领群雄的少林派掌门人「伏虎罗汉」玄慈方丈与丐帮帮主「剑髯」汪剑通，并杀死「万胜刀」王维义，「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山西大同府「铁塔」方大雄和江西「杜氏三雄」等十七名武林高手。因妻子被杀，痛不欲生的萧远山破了不杀汉人的誓言，并殉情落崖自杀，留下遗孤萧峰。落崖未死后的萧远山，藏在少林寺中，摸清了寺中藏经阁的情况，经常潜入阁中抄录武功秘笈，并一直向辽国传递情报，也就是那颗你们谁都不知道身份的暗子。他的儿子萧峰则被通过他的遗书知晓他只是要去岳母家省亲，大感愧疚的玄慈、汪剑通等人收养，将萧峰交给少林寺山脚处的乔三槐夫妇，取名为乔峰。乔峰七岁时，玄慈方丈安排师弟玄苦，传授启蒙武学。十六岁时，丐帮帮主汪剑通又收乔峰为徒，传授乔峰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与打狗棒之绝学。”
“汪剑通在临死前，将丐帮帮主之位传给乔峰。不过，汪剑通始终顾忌乔峰的身世，留下一封遗书给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命丐帮下若乔峰亲辽叛汉，帮众直接击杀，不得有误。”
“乔峰？”
“居然是他？”
“原来如此！”
……
嬴天何这番话，乘着簌簌寒风，传遍广袤战场。纵然嬴天何并不通契丹话，但依仗诸般神力之奥妙，无论是谁，只要听到他的话，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丐帮帮主乔峰，这六个字在辽兵中，也有一定名望。岂料，乔峰实为萧峰，乃昔日的大辽三军总教头的独子，许多人都油然而生无尽荒谬感。
“慕容博！”
萧远山本欲反驳，却注意到嬴天何言语提到的另一重关键，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