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西夏太后李秋水

“六剑奴，一个不留。”
嬴天何神情一凛，俊逸非凡的脸颊为冷填充，断然下令道。
“诺。”
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这六剑奴齐声领命，六位大宗师之境的杀手，毫不犹豫的大开杀戒。
锵！锵！锵！
六剑奴多年相处，默契极佳，六人联手，即使盖聂、卫庄这等跃龙境高手，也要严阵以待。
前来行刺的中原武林群雄中，连一个大宗师之境的高手都无。嬴天何又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利剑鸣动之音响彻皇宫。
道道嗜血光芒自剑锋跃起，如苍降下的天罚，更似大地深处逃出的毒龙，向中原武林群雄展开无情杀戮。剑光闪烁间，一道道身影化作残尸断骸，飞洒天地。
“啊！”
“嬴天何，你好狠啊！”
“秦贼，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中原武林群雄，在全力出手的六剑奴剑下，脆弱如婴儿。生死一线的关口，哀嚎惨叫不断发出，这群甘愿为了腐朽的大怂抛头颅洒热血的英豪，垂死仍不忘诅咒嬴天何。
嬴天何素来都懒得和死人计较，将下方传来的呵斥咒骂充耳不闻，温润眼眸微转，一抹金刚界神力混入视线，向西北方一处屋檐看去。
轰隆！
百丈之外，一块五尺左右的飞檐，为嬴天何目光所破，化作纷纷扬扬的齑粉。
“哇！”
破损的屋檐后，一道雪白身影乍现，纵使间隔甚远，她仍为嬴天何的这一道目光所伤，轻纱遮掩下的檀口喷出一口殷红，一对莹莹玉足运起高深莫测的轻功，就待向远处射去。
“李秋水，你要是现在离开。那，你永远都别想治好你那张被天山童姥毁掉的脸了！”
嬴天何早就发现这位西夏国君——李谅祚的母亲，当今西夏太后的行踪。稍微想一想，李沧海乃李秋水之妹，这位背后执掌西夏一品堂，于西夏国内几近无冕女皇的西夏太后来此的目的，不言自明。
不过，在嬴天何看来，彼此之间的恩怨并非没有化解的机会。
踏！
正如嬴天何所料，李秋水之所以来到这儿，纯属艺高人胆大，意图寻觅机会，为她那分开多年的妹妹——李沧海报仇。无奈，嬴天何的武功胜过李秋水何止十倍。
意识到自己复仇无望，李秋水便待运起凌波微步之高超轻功遁走。
然自身后传来的话语却让李秋水顿住脚步，背对着嬴天何的娇躯猛地转过来，一对被面纱裸露出的晶莹妙目不敢置信的圆瞪，语调发颤：
“嬴……五……五殿下，您……您此言当真？”
嬴天何轻狂道：“一口价！你女儿外孙女，还有你男人无崖子的性命，再加寡人为你治好脸，交换西夏！”
【女儿、外孙女、无崖子的命，还有我的脸，换取西夏？】
听到嬴天何的话，翩若惊鸿，已有八十多岁，却依旧青丝如瀑，肌肤细腻，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五岁的西夏太后，面纱下的娇靥浮起无限犹豫挣扎。
自怀中取出一枚疗伤的丹药服下后，李秋水甫运起高超轻功，翩翩然如夜空展翅的夜莺，自屋檐降临至凤仪殿前的广场。
一对蕴着无限春情的美眸闪烁，于十丈之外若有所思的凝视嬴天何。
“五殿下，您不觉得自己要价太高了吗？”自高处落下，李秋水娇媚说道。
嬴天何傲然道：“高？寡人不觉得自己的要价很高！陈平已统筹了西军，凭他的能耐，李秋水你该不会以为，凭你儿子李谅祚会是他的对手吧？”
“现在，你以西夏太后的身份向寡人献西夏，寡人还能留你儿子、孙女一命，甚至给他们一个富贵晚年。若你不答应，非但你和你的儿子、孙女要死，寡人还不会留下李青萝母女，以及无崖子的命！”
“对了。”话说到这儿，嬴天何面浮起嘲讽神情。“李秋水，你孤身来此，多半是想杀寡人为你妹妹李沧海报仇吧？如果，寡人告诉你，无崖子最爱的女人既不是天山童姥巫行云，也不是你这个结发妻子，而是你当时还未成年的小妹李沧海呢？”
“什么？”
李秋水听到嬴天何这句话，纵然满腹心事，仍勃然变色，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与天山童姥巫行云恩怨纠缠数十年，早已分不清谁欠谁更多了。可寻根溯源，之所以反目成仇，泰半是为了争夺无崖子。
四十多年来，李秋水一直都在思考，无崖子到底爱不爱她！
如果爱，为何会因为一尊为她雕琢的玉像，冷落了她与女儿；如果不爱，那无崖子为何愿意与她结为夫妻，生下女儿李青萝？
“有什么好奇怪的。”
嬴天何看到李秋水这幅无法置信的模样，毫不客气的道破谜底。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无崖子真的爱你，那他为什么会因为一座玉像，将你冷落，甚至你找了无数美男子，都未能让他回心转意。除了那座玉像虽然是以你为模板，但无崖子早已雕琢成另外一个人之外，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在无崖子心里，你只是他心爱女人的替身，而能让你成为替身的，除了你那生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妹妹之外，还能有谁？”
“啊！”
嬴天何所说的这些，似一枚枚撼动李秋水心湖的落石，撕碎了数十年来笼罩在她心的阴霾。李秋水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扪心自问，除了无崖子真爱的人是她小妹之外，已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霎时，李秋水只觉梦幻破灭，悲愤交加的嘶吼自口中发出，释然、愤怒、无奈、悲哀等情绪皆凝于这声大吼中，于一身大宗师中期的高卓修为加持下，回荡在占地十数里的大宋皇宫内，将无数睡梦中的人儿惊醒。
“师兄！师兄！师兄！”
数十年的心绪凝在大吼中发出，李秋水美目又滚下一滴滴泪珠，纤细娇柔的娇躯舞动，仿若疯癫般，念念有词。
“你聪明绝顶也愚蠢透顶！我小妹当时才多大，你居然爱了她？还一直瞒着我，将我视为她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