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抉择

阴暗的小巷之中，京城的热闹繁华都被隔绝在外。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中兴节，城中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在以去了皇城外观摩庆典。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在小巷之中行走着。
徐松收敛了全身的声息，不急不缓的吊在小雅的身后，就像是一只在玩弄老鼠的猫一般，一脸的戏谑之情。
他与宋书不同，从来不追求什么速战速决，相反，在军伍之中出身的他，见惯了战场之上的那些血腥场面，心态也发生了一点悄然的变化。
表面上吊儿郎当的他，事实上除了是一名心灵手巧的符文师，更是锦衣卫当中出了名的行刑手。
他总会有各种千奇百怪、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凡人，从而逼供出答案。
久而久之，他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如今，看着眼前那个拖着身子苟延残喘的女人，徐松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小雅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身后正跟着一头嗜血的恶魔。
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
小腹上的剧痛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狰狞的血洞赫然在目。
小雅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不是那伤口不疼了，而是她已经快要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心中却是没有多少临死的恐惧，只是轻声的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可惜小雅看不到了……”
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尝试着想要再迈出左脚，可是那左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重如千斤。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不动了。
背靠着墙壁，她缓缓的坐了下来，本想再透过这狭隘的小巷，看一看天空，一片阴影却盖了上来。
高高瘦瘦的身影挡在了小雅的面前，徐松语带调侃：
“怎么，不跑了？”
小雅张了张嘴，却只是吸进一口冷气。
她本想临死之前也臭骂一顿这个出手偷袭的卑鄙小人，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出声了。
至于要骂什么，她还没想好，或许会说：
“你这个长得像猴子的卑鄙小人！”
好像不是很有气势，但是她虽然牙尖嘴利，却是说不来那些骂娘的话来。
在她心里，说一个人长得像猴子，已经是最厉害的嘲讽了。
“对了，说到猴子，也不知道徐松那个蠢货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会不会想我啊……”
小雅摇了摇头，一对可爱的丸子头随着小脑袋摇来摇去，想要摆脱脑子里的那些离谱的想法。
“什么啊，我为什么会想到那个臭猴子啊……”
徐松看着眼前的少女，本想一刀了结了她的姓名，却是在看到小雅的动作是，赫然一怔。
那两个摇摇晃晃的丸子头好似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叠了一般，让他有些恍惚。
“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对小夫妻啊！”
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那天的小雅也是这般，像一个拨浪鼓一般摇着小脑袋，头上的两个小丸子像是在迎风起舞。
他蹲下身子，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蒙面的少女，只觉得心中好似擂鼓一般，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了出来。
徐松缓缓的伸出手，有些颤抖的伸向了了小雅脸上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