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

过得片刻，长安城空的明月异象缓缓消散，天地重新恢复清明。
洛台诗会的士子犹沉浸在刚刚李德謇这首诗带给他们的震撼之中。
这时，来俊臣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公子的诗婉转动人，引大道共鸣，真是一首好诗！”
“洛台诗会第一首诗，便已如此惊人，不知道下一位士子，能否胜过李公子。”
来俊臣的话音刚刚落下，李德謇旁边的程怀亮便飞身台。
“来御使，这第二筹，便由小侄来吧。”程怀亮对着来俊臣拱手道。
来俊臣笑道：“长安城两大才子为天下士子表率，如此甚好！”
程怀亮轻捋袖袍，直视着李德謇，目中的挑衅之意丝毫未掩饰。
李德謇同样丝毫不怵，战意盎然地盯着程怀亮。
两人皆为皇极境，目光交汇处，空气中似有气息波动乍起。
争锋相对，毫不相让。
见到两人的举动，在场的大周士子中立即哄闹起来。
“长安两大才子今日同台，胜负难料啊！”
“也是，这些年两人便没有分出过胜负，但是今日恐怕躲不过去了，必然有个高下！”
“两人全都是天纵之才，只是不知道最后状元夫婿，会不会就在他们二人之中产生！”
来俊臣看着众士子哄闹的一幕，心中陷入沉思。
主持这次洛台诗会的机会，是他自己主动向武瞾求来的。
朝野下都看得出来，武瞾对于这位金科女状元李清照是极为喜爱的。
这样的一幕，与当年的官婉儿何其相似。
如今，官婉儿执大周宰相之权，以女儿之身统领百官，为万万人之。
谁也不知道这李清照会不会是下一个官婉儿。
既然是圣武瞾所喜爱的，作为下臣，自然是趋之若鹜。
乃至于知晓这次的洛台诗会是为李清照所办，他便立即自请为诗会主持。
圣人所喜，下臣所效！
这是一次很合适的政治投资！
李靖和程咬金等这些朝廷重臣之所以会派子侄报名诗会，多数与他出于同样的想法。
而且就算最后被武瞾钦点为魁首，与女状元李清照成婚也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官婉儿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就在来俊臣念头起伏之时，场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
程怀亮目光眺向天际，清气微吐，声音传遍整个诗园。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一句诗落下，众人立即感觉到了一股与第一首李德謇所不同感觉的味道。
李德謇的景，是深秋之时，万物凋敝。
而程怀亮的诗，却展示了一幅春天的美景与美人。
春光正好，生机勃勃。
两首诗的所示意境，竟然截然相反。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句诗落下之后，天地有感，长安城空再次出现了异象。
只见天穹之，无数桃花自虚空中出现，仿若一片生长在空中的桃林。
而在桃林深处，一道曼妙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直恍若仙女履凡尘而落。
而且，这片异象所覆盖范围极广，比之李德謇的异象更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