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手

一大清早，天蒙蒙亮，早起准备农作的人们纷纷开始准备农活！而现在的村里多了两个早起的身影，成了村里又一道的靓丽的风景线。
村头的老韩头和李婶看着远去的两人聊了起来！
老韩头摇摇头说“你说这两个人一个比神雕侠侣里的杨过都少一只手，一个就像是射雕英雄传了梅超风，双眼都看不见！竟然能坚持那么久，大半年了，天天干劲十足！”
李婶背着箩筐看着两人的背影说道“可不是嘛！我以为两个人就脑子一热，闲得蛋疼！热火两天就歇菜了，没想到大半年时间，那片荒石滩真的还被种了几百棵小树苗！”
“哎，我那儿子要是能像他们这样努力，早球考上大学了！”老韩头提到儿子，再想想两个人残障人士都能这么努力，不仅气不打一处来，当然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而此时的贾鹏已经带着贾亮走了快小两公里了，走出了村庄，在乡道的一旁，开始找寻可以用的树芽。
这是一份很辛苦的活，必须是两人配合好，贾鹏东瞅瞅，西看看，在一棵白杨的底下停了下来，对贾亮说道“哥！这上面你手够得着的地方，有一根新芽！”
贾亮摸索着爬到了贾鹏的身上，贾鹏一吃力，先是用头顶住白杨的树干，然后慢慢使劲将贾亮往上送去。
等差不到贾亮摸到了树干，自己有了力的支撑才敢扭头往上看“哥，再往上二十公分，再朝左一点，嗳，对，就这样往上！左边一点，嗳，再稍微往右一点！”
贾鹏不停地给这贾亮指示，贾亮慢慢地用钩子去摸索上面的树杈，突然重心一失去，两人都倒在了马路边的树叶堆里。
贾鹏赶紧喊道“哥！你摔着了不？”
“么事，我抱着树干呢，摔下来不疼！你摔着没？”贾亮也关心地问道。
“我好地很！再来！”贾鹏憨笑地说！
两人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样的摔跤已经在半年里不知道多少次了！刚开始的配合得不是很好，经常摔跤，以至于有两次摔得鼻青脸肿的。
回去两家父母好是一阵心疼，但是两人都用憨实的笑容给带过了！
经过大半年的磨砺，现在两人好很多了，也找寻了很多的经验，这才避免了更大，更多的伤害！
就这样，两人顺着泥土飞扬的乡道两旁，开始找寻可以栽培的树苗，日复一日的开始工作。
这是一个很耗费力气的活，两人只弄了十几根树芽，就已经累得不行。
如果常人能够想体验这种感觉，不妨闭起双眼在楼下找棵树，看看能否在被人背在身上，摇摇晃晃的同时，去勾下来一根树枝，还要小心不要破坏它的断面。
或许一根可以，但是几个小时维持这种状态，大概谁都受不了！而他们两人已经这样经历了很久。
累得满头大汗的贾鹏，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树干旁，喘着粗气！贾亮从筐子底部拿出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头微微侧着，听着贾鹏喘气的方向递了过去。
贾鹏伸头过去，侧着头，小心地用嘴对着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
贾亮听到他喝水的声音，笑着说道“慢点！别噎着！”
而其实贾亮也累得不清，两人足足在树下缓了一刻钟，这才起身返回。
一走就是两三公里路，往植树区走去。
又走到了小溪旁，贾鹏显得更为谨慎，好几次摔得鼻青脸肿，其中两次就奉献给了这里。小溪虽然不深，只有没过小腿肚子的高度，但是水底下很难说得清是什么情况。
一个人还好，背着一个人，只要重心稍微一偏，那就是两个人一起落水。
上一次，就因为水底有一块浮动的鹅卵石扎脚，贾鹏一个没站住，带着贾亮摔倒在小溪里。全身湿透不说，贾鹏脸还摔在了水里的石头上，幸亏贾亮及时翻身，并且一把把自己翻过来，否则可能要溺水在着浅浅的小溪里。
所以现在每次过河贾鹏都非常的谨慎，深怕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背着贾亮步步为营地走向小溪对面，然而脚底心突然一疼，吓得贾鹏摇晃了一下，而贾亮紧张的问“咋了？鹏子！”
“么事，大概有个啥石头片划着脚了！”贾鹏不在乎地说道。
而贾亮则紧张地说道“赶紧过河看看，别感染了！”
终于过了小溪，贾鹏把贾亮放到了石堆旁，检查了一下脚底板，真的是被划了一个很小的口子。也幸亏脚底板都是厚厚的茧子，倒是没有出血。
再次启程，终于走到了大溪边的植树区，贾鹏咧嘴笑了。
每次看到这些一点点长大的树木，就像是看到了要过门的媳妇一样，让他心中充满欢喜！随着树苗一点点地长大，又像是看到了孩子在一点点长大。
心中满心都是骄傲，和欢喜！
带着贾亮来到了下一个种树的地方，贾亮用脖子和肩膀将铁锨的手把固定好在其间，一只脚用力地踩下去，让土壤松动。
这个动作很费力气，需要用脸颊和肩膀一起用力才能夹住铁锨的木柄，固定方向。时间长了，贾亮的脸上不免有磨破的地方，肩膀也有了老茧。
贾鹏松土后，说了声“好了哥！”
贾亮则拿着小锄头，开始松土，最后带着手套，摸索着向下挖，直到用手掌查探，有了足够的深度后，将树苗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然后摸索着周边的土壤将它埋藏起来。
过程中，还会将手能触及的石块都挑出来，尽量让松软的泥土覆盖树苗！
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劳作，不厌其烦，简单枯燥，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劳作。但是却将河岸边一点点地装点出了小树林的雏形，一排排高矮差不多的树苗，在溪边住了下来，开始了它们的新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