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两年之约

卫青看着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路小天，笑了笑，随后端庄的跪坐在路小天对面的蒲团上，盛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路小天手上。
路小天端着茶，东张西望，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和刚正不阿的卫青提找人冒名顶替这种事，难度还是极大的，若是换作一般人，说几句好话，再给点好处，说不定就谈成了，可是眼下面对的是卫青，这事就有点不太好办了。
如果那个老奸巨滑的马哥在就好了，那家伙能说会道的，说不定能像忽悠霍去病那样，把卫青也给忽悠了。
怎么开口呢？路小天觉自己比当初向女神表白的时候，还要紧张。
“先生来找卫青，可是想问关于册封之事？”卫青很随和，并没有大将军的架子。
“正是，我想与大将军商量一下，这册封之事。”路小天强装镇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卫青口中的先生，和他所理解的先生不太一样。
“有何要求，且说来听听。”卫青笑眯眯的盯着路小天，之前有个名叫祖父偃的人，求他帮忙引荐，也是有着诸多要求，他也只能是尽人事而已，真正能获得怎样的册封，还是要看陛下的旨意。
“事情是这样的，想必大将军与匈奴交战多年，定是恨匈奴入骨，想要除之而后快。”经过再三思量，路小天决定以攻打匈奴为突破口，找机会说服卫青同意他的冒名顶替之法。
“这是自然，匈奴残暴，凡我大汉子民无不想除之而后快。”卫青当然是痛恨匈奴的，这么多年，他亲眼目睹了无数兵将，死于匈奴之手，其中不乏与他交情堪深之人。
路小天组织了一下语言，一口干掉杯里的茶，开口说道：“大将军既痛恨匈奴，何不让我留于民间，以便时时探查匈奴之动向，待到时机成熟，或可一举歼灭匈奴几大部落，岂不比让我守在朝堂之上更好？”
卫青没有说话，端着茶杯疑惑的看着路小天，他所认识的人，但凡能与他说上话的，无不想求个高官厚禄，期待他这个大将军能在圣上面前帮着美言几句。可眼前这个小子，为何反其道而行，居然想要拒绝册封，莫非是想以退为进，想谋个大官？
卫青慢悠悠的品着茶，并没有开口说话，想看看路小天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若是真的淡薄名利，倒也值得钦佩，若是想以此谋个高官厚禄，倒是自己高看此人了。
“实不相瞒，我与那匈奴有着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我毕生之所愿，就是能荡平匈奴，还我大汉一片太平盛世。”路小天说得慷慨激昂，斜眼偷偷瞄了瞄正在淡定的给自己添茶的卫青，好像不为所动啊，这油盐不进的性格，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想必大将军也知道，这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收集情报，越是了解对手，就越是有战胜对手的机会，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若是想要大败匈奴，必然要从各个方面去了解匈奴，他们的生活习惯，作战习惯，以及他们各个部落之间有什么隔阂，都需要去了解。经此一战，我也略有发现，这匈奴各个部落之间，貌合神离，各怀鬼胎，若是能掌握匈奴各部落之间的矛盾，施以离间之计，诱使匈奴内斗，我方再坐收渔人之利，如此，大破匈奴，便指日可待。”看着那淡然自若的品着茶的卫青，路小天有点泄气了，这茶有那么好喝？连大破匈奴这种事，卫青都听不进去了？
“大将军以为如何？”路小天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卫青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这诱饵到底有没有效果，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匈奴绝非先生所想那么简单，我朝之中，有人曾在匈奴领地生活多年，深知匈奴习性，匈奴各部之间貌合神离不假，但想要离间他们，却也绝非易事。况且，收集情报，自有斥候为之，何劳先生犯险。”卫青品着茶，丝毫没有被路小天的计谋所打动。
“赤猴？……哦，斥候所探听的情报必竟有限，如大将军信得过我，可否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之内，我定能探出匈奴破绽，大胜匈奴。”路小天虽然是个历史学渣，但他这段时间毕竟是研究过这段历史的，距离霍去病第一次出征两年之后，便可有一场大胜匈奴的战役，以此为借口求大将军卫青放自己一马，也许可行。
卫青没有出声，端着茶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破匈奴，乃是路某毕生之所愿，还望大将军成全。”路小天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祈求卫青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见此情景，卫青连忙放下茶杯，上前扶起了路小天，上下打量了一遍，开口道：“先生当真愿意放弃封赏，前去探听匈奴虚实？”
“还望大将军成全。”路小天再次拱手道。
“并非卫青执意要让先生入朝为官，只是这功勋文书已经发出多时，只怕是难以追回了。”卫青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也由衷的敬佩路小天这种淡薄名利之人，只是文书已经发出，再去追回已经晚了。
“大将军倒不必为此事担心，我有一个办法，只需找人代替我去领这个封赏便可，我有一个人选，正好可担当此任，此人自幼熟读兵书，此番作战，也斩杀敌军无数，由此人代替我去领这封赏，大将军尽可放心。况且，这军中认识我的人不多，只要大将军和霍将军不将此事说出，大事可成。”路小天心里早已经有了代替自己的人选，就是那个城二代吴亮，经过九凤的特殊训练，吴亮的武艺可说是突飞猛进，加上他又与赵贵相交堪好，此次两人一同进朝为官，倒也算是成人之美。
“这……恐有不妥，如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你我皆会受到牵连。”卫青为人正直，从未做过这种偷梁换柱之事，虽然他也愿意让路小天去探听匈奴虚实，若能大胜匈奴，自然是件好事，只是，欺瞒圣上，还是让他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