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虚伪种族

谢浩继续喝下雷古勒斯给他的茶，感觉与预言家拉进了距离。虽然他已经戴着雷古勒斯的掌控之戒，但每一次雷古勒斯为他展示巴斯里斯，都让他内心触动。
巴斯里斯和雷古勒斯，如果时机成熟，会成为预言家兄弟。
过了一阵，雷古勒斯再次示意谢浩靠近，伸出双手。他会再给谢浩看一段回忆，谢浩同意了，也伸出双手。
这是一片冬日的树林，周围覆盖白雪。巴斯里斯和雷古勒斯背着猎枪，轻轻走在树林之中，他们在打猎。
“我不想打猎，”雷古勒斯轻声说，他是跟着巴斯里斯来到家外的林地之中，他实际上并不想杀死动物，“弟弟，我不喜欢杀戮。”
原来杀伐果断的雷古勒斯，年轻时还有这一面。谢浩微笑，如果让他去打猎，他大概也是这个样子。他从来没想过杀死野生动物是怎样。
“打猎是一种锻炼，你会需要这种锻炼，哥哥，”巴斯里斯解释道，虽然他也不是职业猎人。但他们家里常备猎枪。
看来巴斯里斯才是兄弟俩之间出主意的那个，谢浩心想。或许巴斯里斯真能阻止现在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如今扭曲了，但当年的他，可是梦幻的造梦师。
“好吧……”雷古勒斯只好点头，试着用手握紧猎枪，但手出汗。
“猎人的直觉，是我们都需要的，”巴斯里斯坚定道，他想让雷古勒斯变强，至少和他意志一样坚定，“你会感受到的。”
两人在白雪树林中搜索着，找到了一只白鹿的踪迹。兄弟俩小心地靠近，让白鹿进入了射程范围。它很美，像是林中精灵。
巴斯里斯示意雷古勒斯开枪，雷古勒斯举枪，硬是下不去手。白鹿回头一看，见到了两个猎人，开始快速逃跑。
巴斯里斯见状，用奇点师的制造奇点技能，将白鹿拉扯在原地。无论白鹿如何挣扎，也被奇点所控。它是一只被围困的野兽。
“开枪啊，雷古勒斯！”巴斯里斯命令道。
“我做不到……”雷古勒斯几次抬枪，几次都无法扣下扳机。他只是觉得白鹿很美，没到它死在异能者手中的时候。
两人和白鹿都僵持了许久，巴斯里斯最终用异能将白鹿抬到空中，向下摔去，摔断了白鹿的脖子。
雷古勒斯看呆了，嘴张大。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巴斯里斯。
突然的杀戮让谢浩也有所震惊，或许巴斯里斯才是兄弟俩之中危险的那一个，他突然意识到。之前星际模拟器也提醒过他巴斯里斯可能会砍掉他的手指。
幻觉消散，谢浩和雷古勒斯都回到现实。
“那就是……”谢浩喘息道。
“就是巴斯里斯，”雷古勒斯回忆道，他所认识的巴斯里斯做事果断，不会犹豫，“我所记得的巴斯里斯。”
“他比你还顽固呢，”谢浩说道，喝了一口茶。
“他不是一个坏人，他有他的意志，”雷古勒斯微笑道。他很少露出笑容，只有在想起巴斯里斯的时候，他才有年轻的一面。
“我会帮助你，尽我所能恢复异能，然后我就去死亡之门，”谢浩知道自己或许正在走入雷古勒斯的圈套。
“我相信你，”雷古勒斯故意道。
谢浩离开异能管理局的时候，再看了一眼三大预言家的壁画。上面的黑影越发刺眼，仿佛是一个被画上的黑洞。
他回到美达拉的住处，和她一起度过了一个平凡的夜晚，然后才睡着。失去了异能，本以为会一夜无梦。
结果他还是坠入了虫洞，是扎拉克虫族的巢穴。到处都是黏腻的虫卵，等待孵化，其中走过来的是虫族叛逃皇后。她看到谢浩之后点头。
“什么？我已经不是一个异能者了，不要再召唤我，”谢浩无辜地说，他不想再掺和到虫族入侵的事里。
“谢浩……我仍然能找到你……你的灵魂在集体无意识中就是复杂的……”叛逃皇后的声音空灵，仿佛来自远方。
“我帮不到你，我已经没有异能了，你也能发现，”谢浩也不遮掩，他无奈地告诉叛逃皇后，不掩饰自己的虚弱。
“你是特别的人类……我相信这一点……你知道……侵略格斯克的监护者……他们都是虚伪之徒……”叛逃皇后指责道，她的声音里有愤怒的刺。
“你说你们是因为监护者入侵，才离开格斯克系，远征星核系的。监护者到底为什么入侵你们的星系，只是为了生存空间和资源吗？”谢浩顺着叛逃皇后的话语说道。
“他们认为虫群的思维方式……是宇宙中的糟粕……他们看不起虫族……又自诩正义的秩序……”叛逃皇后怒道。
“虫群的思维方式？”谢浩不解。虽然他知道电影里展示的虫族，都是大量个体依附在一个母体上，难道这就是事实？
“虫群中有的个体没有独立的思维……监护者认为我们没有自由意志……他们错了……”叛逃皇后继续道，“监护者认为……我们会将这种思维散播到整个宇宙之中……现在他们逼我们这么做……”
“好家伙，你们还真的开启了远征，”谢浩摇头道。
“不是远征……是逃亡……虫族必须存活……”叛逃皇后虽然背叛了虫族，告知人类这一切，但她内心深处，还是一个虫族皇后的思维方式。
“这种逃亡，将毁灭整个星核系，”谢浩回答。
叛逃皇后再次点头，转身向虫洞深处走去，消失不见。只留下谢浩和一堆等待孵化的虫卵。谢浩感到毛骨悚然，但比虫族更为难以对付的，是监护者。
据谢浩所知，监护者不但进攻了虫族，也进攻了先行者，因为先行者们制造智械。监护者似乎是一种有机生命体独立至上的种族。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反对宇宙中出现的其他生命体。
他们自诩正义，也带来灾难。
第二天谢浩醒来时感到一阵恶心，这种被侵入的梦境，对普通人而言，会留下印记。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异能者了。
他变得脆弱。